他一直都站在陸嚴的身後。
在老四表達出想要殷或的命之後,老三倒是不意外他會有這種想法,應該說如果他不討厭殷或才是讓人覺得驚奇的事。
但是顯然,老四無法立刻就將他心裡的人選給說出來。
他們似乎都在猶豫,怕自己選擇。
怕自己沒找對殷或,這樣一來,不就證明,殷或對自己沒有那麼重要。
可如果真的不重要,就都不會坐在這裡了。
保險起見,他們寧願不選擇。
這樣一來,殷或就不會知道他們到底有沒有選對。
想法確實挺好的。
可是真的誰都不肯猜,不就太辜負殷或浪費這麼多口水了嗎?
“你。”
陸瑋抬起的右手,指向了一個位置。
其他五人朝著他手指指向的地方,他們都以為陸瑋會選擇第一人或者是第八人中的一個。
可是他卻誰都沒有選。
反而指向了第四人。
那個人……
傅戎先是愣了愣,忽然他猛地站起身。
他怎麼會連這麼淺顯的道理都不懂。
明明殷或都暗示得這麼明顯了。
不,這根本就是明示了。
他脖子上,還有露出來的那片皮膚就足夠說明一切問題了。
被指到第四人,本來因為吃了感冒藥,昏昏沉沉的睡了一會。
他還真的快睡著了,驀地感受到一點特彆的動靜。
他緩緩掀開了合上的眼簾。
和剛才他說困倦時的表情有點不同。
他睜開的眼瞳裡,比其他七人更加璀璨奪目的光芒在裡麵聚集,然後射向了斜對麵,並且準確無誤地落在了陸瑋的身上。
“沒想到最先猜的人會是你。”
他還以為會是傅戎或者是老四。
結果是陸瑋嗎?
殷或笑了起來。
說起來,有些事確實是從陸瑋這裡開始的。
在他這裡結束,好像這個發展也不錯。
“你們都去把妝卸了吧,辛苦七位了。”
“不辛苦,能夠有這個機會遇到你認識到你,還和你攜手度過這麼精彩的遊戲,我想我這輩子都難以忘記。”
第一人他轉過身,不是站著不動,他越過其餘幾人,來到了殷或的麵前。
“感謝你。”
“不謝。”
殷或沒有站起來,他就坐著和第一人握手。
第一人這個時候才終於能夠徹底鬆懈一口氣。
“我總覺得但凡我走出這個門,可能小命就會不保。”
“不會,你但凡出一點事,哪怕是少一根汗毛,我都給你賠命。”
“你的命嗎?”
“還是算了,你的命太珍貴了,我可舍不得。”
殷或抬起的眼瞳裡,謝意濃烈。
“其實好多時候都想吻你一下。”
“你現在也有機會。”
殷或聲音淺淺的,又軟軟的。
在第一人快露出驚訝的表情來之前,殷或指著洗手間的位置:“進去對著鏡子親上去。”
“哈哈哈,算了,鏡子太臟,細菌太多,我還是比較愛乾淨的。”
“那愛乾淨的你快變回自己吧,再怎麼演繹他人,最值得演繹的,其實還是自己。”
“是。”
第一人抬腳去了洗手間。
進去後他就開始卸妝,裡麵早就放好了多款卸妝用品,而第一人進去後,並沒有對待自己的臉那麼溫柔,雖然他是想多保留這份妝容,可一直都頂著這張臉,他自己的臉反而被隱藏了起來。
從他出現在殷或的麵前,到現在,他還沒有讓殷或見過他真正的樣子。
他知道他們都會走,但是在走之前,起碼讓殷或看一看他們真實的麵孔。
也算是滿足自己一個小小的心願。
第一人卸妝速度極快,好像不到半分鐘就搞定了。
第二個跟上的是第八人。
他,或者該說是她,她低頭先去了扣在衣服裡麵的變聲器,她本來覺得自己偽裝的聲音不太響,隻是殷或轉頭就鼓勵她,不像也沒事,徹底一模一樣,才會讓人感到奇怪。
就是要不一樣,才能更證明一樣。
女人取出根本沒有用上的變聲器,她還損失解開了裡麵衣服的兩顆扣子,因為她胸不小,所以纏上了布壓著,現在總算能舒服點了。
她還抓了抓頭發,就這個行為,讓人一樣就看出來她是女的,甚至連性彆都是錯的。
女人去卸妝前,她來到殷或的麵前。
“我和他們不一樣,他們或許會因為自己性彆,反而不敢多要。”
“我就不同,我想你抱下我。”
女人提出的要求,給傅戎他們聽得臉色都陰冷得快滴出水來了。
“當然可以。”
殷或張開了手臂,他還是坐著,於是女人就彎下了腰,殷或摟住她的肩膀。
“你很優秀,願你未來前程似錦。”
“借你吉言。”
女人把手從殷或的後背拿開,在第一人卸妝出來後,她又走了進去。
之後的其他五人,他們也相繼進去卸了妝。
這不是給陸嚴他們看的,分明都是為了殷或。
七個人都恢複成了自己最本來的模樣,以往他們不是網紅就是大博主,還有人是小演員,可今天他們都隻有一個相同的身份,那就是喜歡演戲,熱愛演戲,享受演戲的普通人。
“我就不送你們了,還有點事。”
“再見。”
殷或目視著七人。
有人眼眶已經紅了。
他有預感,走出這個房間後,可能這輩子多無法再同殷或相遇。
可是自己能站出來,要一個殷或的電話嗎?
他無法把這個要求給訴說出來。
“我很高興遇到你們。”
殷或在七人離開前,再次表達過自己真摯的想法。
“嗯,我們也是。”
七人幾乎是同時微笑起來,雖然他們麵孔各異,可對殷或的動情,是相似的。
七人陸續離開,打開的包間門緩緩合上。
“你猜對了。”
第三人,真正的殷或站起來送七人走,過後他又坐了回去。
“你想要什麼?”
殷或讓陸瑋說他的要求。
陸瑋舌尖又抵了抵腮幫子,那兩拳砸過來可真疼。
“我在想他打我,是你的意思還是?”
“不是我。”
“不是你嗎?我還以為你真的這麼恨我。”
“恨你?恨在我這裡是比愛更深切的感情,我舍不得浪費。”
殷或搖搖頭。
陸瑋剛還笑著的表情沒有了,他耷聳著眼皮:“我還是寧願你恨我。”
而不是覺得他不配被他憎恨。
“至於你說的要求,我沒有。”
陸瑋倒是感知到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