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或不會屬於他,他的心太不真了。
誰都無法觸及到他的真心。
陸嚴能嗎?
陸嚴恐怕也不能。
“滾吧。”
傅戎說出了相當重的話。
屬於傅戎的炮灰劇本在消失。
不用他趕他走,殷或都會走。
站了起來,殷或把放置在桌邊的沙漏往前推了推。
傅戎瞥了眼這個東西,一會他就扔垃圾桶裡。
這種垃圾東西,他不可能要。
“再見,傅戎。”
殷或對傅戎說著最後的話。
傅戎完全不看他,多看他一眼都會更厭惡。
殷或起身離開。
走出了酒吧,天色還是很亮,還沒有到晚上,也就中午時分剛過一點。
午飯殷或沒有吃,他也沒什麼心情吃。
換成以前那些世界,不管多著急,他都會好好吃飯。
這個世界,他吃不下了。
離開酒吧,殷或站在路邊。
第二個炮灰劇本徹底消失了,隻剩最後一個了。
殷或在酒吧外站了好一會,他意識到他居然期待著傅戎追出來。
哪怕是忽然忘記他,但如果可以走到外麵,讓他看一眼都好。
可是顯然都是他在胡思亂想,傅戎不會出來。
沒有再見到傅戎,殷或打了車去陸嚴的公司。
他一走,傅戎卻是真的走了出來。
他手裡甚至還緊緊握著一個精致的小沙漏。
然而一走出酒吧,傅戎就猛地慌神,他出來做什麼。
還有,他手裡這個是什麼東西。
為什麼他會拿這種小孩子會玩的沙漏玩具。
地上撿的嗎?
好像有點印象,可既然是彆人都不要的,他再沒有潔癖,為什麼還要去撿。
旁邊不遠處就是垃圾桶,傅戎覺得自己該把沙漏給扔進去。
走到垃圾桶邊,他伸出了手,但在準備扔的時候,他手又忽然縮了回來。
好像挺新的,似乎是剛買的。
也許是某個人掉落的,他先拿著,一會說不定會有人回來找他要。
傅戎就這樣把小沙漏給拿了回去。
重新返回了酒吧,坐在酒桌前,就他一個人在喝酒。
他是這種性格的人嗎?
不管什麼時候,他出來都肯定前呼後擁,不會一個人在這裡喝悶酒
這麼多的空瓶子,真不像是他的性格。
傅戎拿出手機,立刻就在群裡提了一句,馬上就接二連三的人冒出來說他們正好在附近,一會就過來。
傅戎放下了手機,他拿著酒瓶喝了口酒。
喝著喝著,隻覺得這個沙漏似乎有點意思,他把沙漏給倒轉過來。
透明玻璃裡麵的彩色沙子開始無聲地墜落。
這就像是一個奇特的時間倒計時一樣。
什麼倒計時呢?
傅戎盯著看了好一會。
忽的,他像是想到了什麼。
喝酒……
他好像每天都在喝酒,哪怕身體比常人好點,解酒酶會多點。
但酒精這個東西,是真的一點好處都沒有。
隻不過是滿足口腹之欲罷了。
不如就拿沙漏當倒計時好了。
以後他喝酒,就來幾次。
漏完就不喝了。
一次時間太短了,先從幾次來,慢慢地把次數給減少。
這樣的戒酒方式,循序漸進才是最合適的。
傅戎莫名就笑了起來。
戒酒?
這個詞,是誰在他耳邊提的呢?
傅戎想來想去,都覺得腦袋裡有一個聲音。
但是具體去想是誰的時候,卻完全想不起來。
想不到索性不想了,先喝酒再說。
而等群裡的大家趕來的時候,傅戎已經把沙漏給收了起來了,他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這麼做,像是怕彆人看到他忽然在戒酒這件事。
真是奇怪,他什麼這樣小心翼翼了。
想歸想,但把沙漏藏起來也是真的。
後續的人多了,又要了不少的酒。
隻是傅戎喝起來好像覺得酒怎麼忽然間就變難喝了。
“不喝了,去喝會茶,你們喝完,彆浪費了。”
傅戎起身就走。
有幾人跟著他一起離開,剩下的幾個則慢慢喝酒。
錢傅戎都給了,他們出來玩都是沾傅戎的光,自己基本不會有花錢的時候。
所以喝點剩酒什麼的根本不是事。
再次走出酒吧,傅戎仰頭看向了天空,陽光還挺明媚的
隻是他的心,他形容不出來那是種什麼感覺。
哪怕身邊跟著好些人,他們都是來討好他諂媚他的,但是傅戎就是有種奇怪虛無感,太不真實了。
一切都這麼虛幻。
那麼什麼算是真實呢?
他不知道。
傅戎一隻手放到了褲兜裡。
立刻觸模到了一個精致的東西。
這個估計算是真實吧。
傅戎彎了彎唇,穿過街道,去了斜對麵的一家酒樓。
到了樓上後他坐在靠窗的位置,當樓下人群裡走過一抹白色的身影時,他下意識就看了過去。
是一個女人穿著白色長裙。
白色的裙子嗎?
他以前可對這種顏色喜好一般,現在卻忍不住多看兩眼。
茶端了上來。
“還是喝茶健康些。”
傅戎喝了兩口後忽然開口。
同桌的幾人都朝他露出了驚訝的視線。
這種養生的話似乎不該從傅戎這個嗜酒如命的人嘴裡說出來。
傅戎輕聲一笑:“剛好想到網絡上的一些話。”
“當然我肯定不會把茶當酒喝。”
“茶怎麼可能替代酒。”
他最愛的就是酒了。
但……
是真的嗎?
他明明還有另外一個最愛的對象,為了那個,他可以戒酒。
是什麼?
傅戎想不起來,腦袋裡一片迷茫,他什麼都想不起來。
隻感覺心口越來越沉悶,沉悶到他好像呼吸一下,都開始難受起來。
難受的情緒卻也很快就消失了,令傅戎都感到錯愕。
不再繼續多想,傅戎低頭喝茶。
酒最好?
還是茶好點吧。
傅戎就在這個時候做下了一個決定,他要開始慢慢戒酒了。
傅戎會不會戒酒,殷或並不能確定,他隻能做他能夠做的。
多餘的,再多說點就涉及未來的主線劇情了,他一個炮灰人員,不能試圖去改變傅戎他們的人生軌跡,讓他們脫離出主線劇情。
這個世界會崩壞。
那不是他一個炮灰能夠承擔得了的後果
殷或坐在車裡,他眼眶微微泛紅,他不會哭。
他過去就算是流淚,也都是在演繹炮灰角色而已。
現在他也是炮灰,可是他眼裡閃爍的眼淚是真實的。
不是因為演繹著虛假的劇情。
汽車開到陸嚴的集團辦公大樓。
從車裡下來,殷或直接走進了大廳,前台都認識他,沒有阻攔。
走進電梯後,殷或按了頂樓。
電梯上行的很快,運行起來也異常平穩,如履平地般。
眨眼間電梯門就叮一聲打開了。
殷或走了出去,走廊裡遇到了一些彆的行政人員,他們見到殷或來了,還都挺意外的,又看殷或手裡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