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腳腕(1 / 2)

《奪嬌色(火葬場)》全本免費閱讀

鈴鐺冰冷的觸感刺激著沈凝的神經,她感覺麵上一陣燥熱,像久旱的流民渴求水分般,她一時間竟有些貪戀這一抹涼意。

她大腦無休止的放空,她發覺自己好像有點不能辨彆江鳴謙在具體說些什麼。

明明江鳴謙距離她不過咫尺之間,她聽得見他的每一聲喘息,也看得見他的唇張張合合。

沈凝沒有說話,她側過臉,無意識間抬起胳膊覆上自己的雙眸,心間不受控地湧上諸多想法。

其實她一直知曉自己的性子,從小被嬌慣著長大,麵對事情總是圖一時口舌之快,往往知曉不該如此,可最後還是會選擇貪圖那點口頭上的便宜。

為此吃過的諸多虧她總是轉眼就忘,典型的記吃不記打。

沈凝思及此不由得自嘲一笑,五感儘失可思緒卻仿若愈發清明起來,她清楚的知曉,有些事她是注定逃不脫了,可是今日過後呢?

難道要被永遠困於枕席之間,日複一日仰人鼻息,和一個她並不愛的人做儘天下最為親密之事,然後和他共度一生,白頭偕老嗎?

未免有些可笑。

……

長繩纏繞在江鳴謙長指關節,隨著他的動作,鈴鐺不間斷地發出聲響,他撂下那句話後便低頭望沈凝的反應,可沈凝麵上卻淡淡的。

如若沈凝豎起獠牙,他便磋磨一下她的性子,可她偏偏是這般反應,好似和他多說一句話,都是不堪。

噴湧的怒意瞬間堵在胸前,灼烤著他的肺腑,他一時間,竟不知下一刻應該說些什麼。

她做著今夜以來她重複了無數遍的那個動作,偏頭,防禦性的姿勢,躲避著他的視線。

記得幼時他去尚書房,每每講習結束,徐太傅總愛重複幾句話。

喜行不露於色,大事淡然。

怒不過奪,喜不過予。

這些年來他自認秉毅守誌,篤行致遠,萬事不浮於麵上,心思不讓人知,可怎的一遇上沈凝,一切都在瞬間傾覆呢。

她很輕易就能激怒他,喚起他的劣根性。

先皇那老頭說的果然沒錯。

一身華服獨坐高台,權勢竟在掌握又能如何,依舊遮掩不了他是條無人教養的野狗的事實,本質還是條缺愛的螻蟻,卑微又可憐。

不管他如何搖尾乞憐,依舊無人愛他憐他。

江鳴謙這麼想著,上手鉗住沈凝的下頜,可猝不及防的,卻摸到了滿手的淚水,沈凝無聲地抽噎著,哭得幾儘背過氣去。

似乎是知曉江鳴謙已然察覺,沈凝也沒再避躲,直接哭出聲來,她眼睫輕顫,淚水止不住地下墜,一滴滴砸落在江鳴謙掌心,然後化開。

燙的江鳴謙指尖微顫,一時間有些無措。

他靜默一瞬,起身坐定,拉過衾被將沈凝包裹完全,即使他離得遠了些,依舊望見沈凝團成小小一個,周身止不住的簌簌發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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