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瀟然(2 / 2)

突然,一位坐在桌前正中間錦衣的公子,仿佛再也忍不下去般,直接站起搶聲道:“接下來是不是又要說瑞王從天而降,一劍解決了那個廢物。”

坐在窗邊的紫衣女子淺淺啜了一口茶,看了一眼開口之人,心中感歎:這人真勇,裝都不裝一下,當著所有人的麵如此直接。

南音見狀,在她耳邊小聲提醒:“這位是京裡有名的混世魔王楚源,是鎮國將軍府的。”

此話一出,任誰都能聽出他語氣中的不忿,這份不忿,有對那個所謂的南疆“廢物”,但更多的,想必是針對那位瑞王殿下了。

眾人都默契地沒有接話,在座的人,基本都知道這位錦衣公子的來曆,萬一惹得這位鎮守南尋關的楚將軍唯一的嫡子動了真火,那護短的鎮國將軍府,肯定會來找自己的不痛快。

楚源見說書人躲閃的目光,繼續嘲諷道:“怎麼不接著說了,且不說當時的戰場你親眼看見了,就算看見了,瑞王是有多大的本事,能從城樓頂上一躍而下沒摔…沒摔出個好歹,還能一瞬間把人一劍製服,你當他是神仙啊!”

話到嘴邊,那個“沒摔死”被楚源及時咽了回去,生硬地改了口。

一招就在戰場人弄死,這群說書的真是說大話不怕閃了舌頭,哪怕是當年殺上南疆皇室的微生序,也沒這麼猛啊,人都去了半條命。

這群說書的,最喜歡誇大其詞,說得和自己親眼見過似的。一群最喜歡拍皇室的馬屁的烏合之眾,他楚源就是單純是看不慣這種風氣,絕對不是針對瑞王的意思。

說書人被噎地下不來台,隻能在台上打著哈哈。

畢竟楚將軍才是此次南尋關一戰的主將,如果不是他意外受傷,此次也不會輪到徐安主持大局,徐安也是武將沒什麼好說的,更沒想到的是瑞王也在,還力挽狂瀾。

有一些知道二人內情的人相視一笑,誰不知道三年前瑞王回京之時兩人的齟齬。

說書人自顧自繼續接了下去,隻是言辭之間不再那麼誇張。

被這麼一打斷之後,周圍人重點都不在說書的故事上了,紫衣女子四周的人發出一陣竊竊私語,小聲議論著。

“話說那徐安真是趕上了好時候,草莽出身,誰能想到他有今日呢?再過一月恐怕就回京受賞了罷,這威風,京中有幾個能抵得上。”

“可不是,哎,咱們怎麼就沒有那個命。”

“怎麼?他不是還有一個花容月貌的女兒麼?你可以去上門啊,哈哈哈哈哈。”

“說起徐大小姐,那確實是一等一的美貌,這幾個月你不在京,聽說三月前他們家那個二小姐回來了麼?”

“嘶…那個腦子不太清明的?”

“可彆這麼說,人家可是投了個好胎,我們哪裡比得了,就算是個傻子,也是徐家的千金。”

“我可不關心什麼其他的,今晚攬華閣的四時花會,據說那位霜華娘子會出現,不知道她和徐大小姐哪位更勝一籌。”

南音聽見隔壁桌不加遮掩地議論自家的事情,尤其還是當著本人的麵,氣得當即就要上前理論。

那位傳言中的徐二小姐本人,徐瀟然卻一臉淡定。一把摁住南音,餘光中掃了隔壁一眼,心想你們還真沒說錯,不過她不是投了一個好胎,是穿了一個好胎。

如果沒有徐二小姐,恐怕三月前她在登山意外踩空掉下去的時候,這個世界上就已經沒有徐瀟然這個人了。

至於她現在早已不是當初那個傳聞中的“傻”小姐,也不必親自向這種人解釋。

徐瀟然對南音搖了搖頭,在南音耳邊溫聲道:“不必和不相乾的人計較。”

言罷,轉向了之前未曾動過糕點,細細品嘗了起來,似乎沒有再開口的意思。

南音心中不由得暗自傷神,二小姐三月前回府,不僅人出落地亭亭玉立,連小時候的那份呆愣都消失不見,老夫人高興地不得了,但從這幾個月相處以來,南音卻覺得二小姐並沒有看上去那麼高興。

徐瀟然又繼續在醉仙樓坐了小半個時辰,才帶著南音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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