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手指被砍掉了,還能再長出來嗎?”白裙子女孩的聲線裡帶著恐懼顫抖。
她顫顫巍巍地抬起手臂,隱藏在衣服裡的左手露了出來,食指與中指已經消失了,此刻正一點點往外流著血,血肉模糊。
看來是在混戰中被對方砍了下來,畢竟那對情侶手上是有刀的,而她一個新人什麼也沒有,很難不在搏鬥中受點傷。
禦姐伸出手去拍了拍她的肩膀,柔柔地輕聲安慰道:“沒事的,隻要活著通關遊戲從這裡出去,回到現實世界裡這些傷會立馬被修複。”
話罷,禦姐將寢室裡自帶的醫藥箱翻了出來,給小姑娘進行了簡單的包紮,以防失血過多,還沒有挺到通關就先死了。
秦黎暗暗挑眉,這可真是個好消息。
起碼她不用擔心以後受傷或者是殘疾了,怪不得學生會陣營那些殘疾的人沒有大驚小怪,原來回到現實世界裡這些傷就會消失。
不過這一設定也激發了大家的凶性,玩遊戲會更放得開,下手會更狠,也會潛移默化在遊戲中愈發的草菅人命。
劊子手的遊戲,這個app真是如其名,將每個人都逼上成為劊子手的道路,讓其手上沾滿鮮血。
“疼…真的好疼……”白裙子女孩看著自己染紅了紗布血乎乎的左手,鼻子一酸,眼淚啪嗒啪嗒地往下掉,小聲地啜泣著。
一個被家長捧在手心養尊處優的小姑娘,突然被拉進副本,還受了這樣讓人害怕的傷,情緒不崩潰太難了。
禦姐皺著眉頭,輕輕拍著她的背,無聲地安慰著,每個新手都要經過這一遭的,麵臨廝殺死亡,最終麻木。
白裙子女孩哭了好一陣子,情緒才平息下來,哭哭啼啼也許沒用,但是解壓,哭出來後她明顯好受多了。
秦黎歎了口氣,看著天花板發起呆來,沒有再說話。
彆看現在這個氣氛,雙方陣營在一個寢室裡和諧友善,她始終記得APP上寫的那句不死不休,這個問題,到明天應該就能知道答案了。
秦黎把表從兜裡掏了出來,扔在了桌麵上,“那就跟昨晚一樣吧,一會兒食堂吃完飯,晚上還是那麼守夜。”
其他兩人自然也沒有什麼意見,三人保持著麵上的平衡,默契的誰也沒有多說話。
明天就是期末考試,學生和老師的巔峰對決,熬過明天,一切就都會結束了。
……
幾人平安地通過了晚上的查寢,熬過了半夜鬼哭狼嚎地砸門,終於熬到了第二天的期末考試。
第二天一早,秦黎吃了飯消了消食,掐著時間便往期末考試的教室走去,終於到了決戰紫禁之巔的時候了。
為了應對這場考試,她昨天甚至提前了幾個小時睡覺,生怕考場上犯困。
這是走廊儘頭的一間教室,偌大的屋子裡桌椅卻僅有十五把,擺放成三列五排的樣子,就像提前預料到四十個人裡,會隻剩下不到十五人一樣,連桌椅都沒有多準備。
秦黎挑著座位和兩個隊友坐了前後桌,本來想同排的,結果每一列隔得太遠了,還是前後桌吧。
沒過多久,規則上寫的七點五十就到了。
最後這間教室裡,竟然隻坐了八個人,空空蕩蕩地顯得那樣的淒涼。
秦黎的目光掃過去,清一色的學生會陣營,沒有看到白裙子女孩,看來教職工陣營的身份真的不是考生,那就毫無疑問是監考了。
沒過五分鐘,六個身影排成一排走進了教室,宿管、老師、廚師、保安都在,白裙子女孩和一個男人也在隊伍裡麵,脖子上掛著監考老師的工牌,眸子裡滿是緊張。
六個監考一字排開,板著臉站在講台上,壓迫感十足。
怪不得教導主任說開除體育老師對今天的期末考試有幫助,這要是不開除體育老師,那就是七個監考了。
差一點監考數量就比學生還多了,這個副本的死亡率屬實是過於慘烈了,也不知道最後到底能通關幾個。
監考們靜靜的站在那,目光銳利,等待著開考時間的到來。
九點一到,廣播立馬響起,那熟悉的播報聲幾乎刻進了莘莘學子的DNA裡。
【下麵宣讀期末考試考場規則】
【一、不準攜帶手機等規定以外的物品進入考場或未放在指定位置】
【二、不準在開始信號發出前答題或結束信號發出後繼續答題】
【三、不準未經監考同意不得擅自離開考場】
【四、不準在考試過程中夾帶、旁窺、抄襲、互打暗號或者手勢】
【五、每個人有且僅有一次交卷機會,請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