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醫少年有些沉默,語氣都沉重了不少,他想到了一種慘烈的可能性,“他是在昏厥超過4時才宣告死亡的嗎?”
“是。”
職工在工作時間和工作崗位,突發疾病死亡或者在4時之內經搶救無效死亡的,視同工傷。
而超過4時,就不算工傷,可以免責了,圍繞著這條法規出現了很多黑暗。
“他是否經過長時間的搶救?”齊昭竹乘勝追擊,繼續問道,思路清晰,這裡成為了他的主場。
“是。”
他歎了口氣,停止了發問,不需要繼續了,他已經很清楚故事了。
正當彆人還一頭霧水看不透的時候,他開始還原故事了。
“還原故事,該醫學生於醫院工作,主要因勞累原因導致死亡,醫院為免責,強行拖延4時後再宣告死亡,最終,被父母帶回。”
這個還原度,應該有百分之八十了。
“還原成功,完成度達標,三枚籌碼已下發至您的背包,請注意查收。”
“答案:該醫學生於醫院實習,因工作過勞死亡,學校與醫院為了免責,對其使用高昂費用的器械搶救吊著,在明確確認對方已經死亡的情況下依舊進行操作。”
“甚至,搶救過度導致屍體殘缺內臟破損肋骨斷裂,最終,將陳同學確認死亡的時間延長至四十八小時以後。”
“他的父母想要驗屍以討公道,醫院以四十萬搶救醫療費為說辭拒絕對方帶走屍體,無奈下貧窮的父母隻能簽下同意不屍檢的文件,陳同學的屍體,終於回家了。”
聽完這個故事,所有人都心情都很沉重。
這不光是推理,還是黑暗。
這種規避責罰的行為,他在現實裡就聽說過不少,但現在作為題目展現在了他的麵前,就更令人痛苦了。
更難過的是,題目裡受害的還是個醫學生,一個救死扶傷死在醫院,卻在死後被如此虐待的醫學生。
同學,你是否後悔,曾經在如此卑劣的學校裡宣誓希波克拉底誓詞。
醫院,你敢不敢看著他的屍體,驗屍,鄭重宣布他真正的死亡時間。
法醫少年長長地歎了口氣,搖了搖頭,世間太多黑暗他無能為力,緬懷過後還要操心自己的死活。
他完成了遊戲,站起身,就想離開。
“站住,不準走!”光頭男人從椅子上站起來,堵門,攔住了他。
他身材健壯,一身的肌肉,起碼一米九的身高,看起來很嚇人的樣子,齊昭竹一米八清瘦的身材,站在他麵前顯得那樣渺小。
“爺扣了兩枚籌碼,你贏了三枚,爺也不難為你,隻要給我兩枚補上我扣的就好了。”光頭男人伸手索要著籌碼,相當地猖狂。
法醫少年眯了眯眼,語氣裡染上了幾分冷意,“嘖,憑什麼?”
光頭男人冷哼一聲,“憑我拳頭硬。”
說著,一把紅色的砍刀出現了他的手上,這一看就是帶有特殊效果的道具,看起來攻擊力十足,砍在人身上能一刀致命。
“你這人,怎麼還欺負人呢?”小姑娘看不下去了,氣得跺了跺腳,“輸了就是輸了,時間還剩那麼多,你個大男人有手有腳,自己再去掙籌碼不就好了?”
“臭娘兒們彆踏馬逼逼,再逼逼我連你一塊搶!”光頭男人暴躁地說道,揮了揮自己手中的砍刀。
一道紅光射出,這刀直接將小姑娘後麵的座椅劈成了兩半,警告她不要多管閒事。
齊昭竹的臉色微變,作為一個標準的醫學院紳士,他最討厭光頭男人這種嘴臭不尊重女孩子的男人了。
“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
法醫少年冷哼一聲,輕聲呢喃道,毫不猶豫地發動了自己的基礎技能。
下一刻,一道飛快的東西從他袖子裡飛了出去,僅僅幾秒鐘就毫不費力地穿透了對方的胸口,隨後打了個轉,又飛了回來,飛到了齊昭竹手裡。
眾人這才看清是個什麼,那是把醫用手術刀,因為穿透了人體而浸滿了紅,此刻回到了法醫少年的手上,染紅了他大片的醫用白手套,帶著濃鬱的血腥味沾染在手上。
光頭男人大睜著眼睛,瞳孔放大,滿臉的不可置信,胸口綻放了血花,身體直挺挺地往後倒了下去,死不瞑目。
憑借著凶悍的長相、健壯的身材和攻擊力道具,他威脅彆人要點好處這招屢試不爽,對方看見他這種類型的,一般都會上交息事寧人,畢竟他要得又不多,就一點點。
這次,怎麼就失手了呢,他在死亡中迷茫,百思不得其解。
一分鐘後,屍體被係統刷新掉了。
“噗,不自量力。”法醫少年嗤笑一聲。
還以為他多厲害呢敢搶劫,結果就這?
就這實力,剛才的那個小姑娘,使用基礎技能給他定住再把他捅死都行,想殺也太容易了。
這個人,沒有自動防禦類道具,到底哪裡來的膽子來威脅他的?還敢搶劫,真是膽肥。
靠他那沒用出來的武器,和一身鍛煉過度的肌肉嗎?真無趣。
齊昭竹蹲下身去,撿起了光頭男人死亡後,從係統背包裡掉落的籌碼,收進了自己的背包。
隻有兩枚,果然腦子不好的玩家實力也一般般,手裡籌碼也不多。
遊戲間裡鴉雀無聲,沒人再敢放肆了,畢竟他們甚至都看不清,齊昭竹刀子的行動軌跡,誰都不想被對剛一下。
齊昭竹找出了衛生紙,擦掉手上沾染的鮮血和手術刀上的紅,隨後,拿出酒精噴了噴雙手,消毒,將自己清理乾淨。
他聞了聞,隻能聞到酒氣,不再有血腥味,這才安心地微笑著離開了遊戲間。
他要找他的姐姐玩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