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樂嫣朝她看去一眼,隻怕要當著尚寶德的麵說出什麼不好聽的來。
“珍娘!休得胡言!”樂嫣連忙嗬斥她。
她遙遙起身,雙掌恭謹接過聖旨,縱使尚大監說是皇帝免了她的禮,可樂嫣仍是行了拜叩大禮。
“妾接旨,還望尚大監代妾朝陛下問一聲安。”
一聽這話,尚寶德當即是樂哈哈的應下。
饒是他也看出來,夫人如今對他們陛下態度好了許多。
哪裡像前些日子?夫人時常貓不是狗不是,時常不給陛下開門,連帶著尚寶德都好久沒得一個好臉了。
尚寶德可謂是人精,連忙趁機給遠在宣政殿的皇帝刷存在:“眼看年關將至,陛下忙的連用膳都抽不出空來,可每日都惦記著娘子,朝著奴婢們問起娘子。擔憂娘子的衣食,擔憂娘子苦悶……”
尚寶德邊說著邊朝著屋外問候幾句,原來此行還順帶牽了一匹紫驄寶馬過來。
“這紫驄寶馬是陛下年少時征伐大宛,奪來的汗血寶馬後裔,正值壯年,性子溫順不傷人。娘子冬日裡閒著無事,便騎騎馬四處熱熱身子。”
若是愛馬的人,這會兒見著此等寶馬隻怕要歡喜若狂,暈厥過去。
可這禮顯然沒送到樂嫣心坎上。
她隔著窗往長廊那兒瞧了一眼,瞧見那馬修長健壯,通體雪白。想來打理的極好,渾身上下不見一絲浮毛。一身毛發在天光下反射著粉紫色澤。
像是絲綢一般的毛色。
當真是漂亮。
可再是漂亮,如今天氣冷的厲害,北風肆虐,隻怕是一出去臉就要皸裂了。
她是有毛病才會去騎馬呢!
樂嫣違心的讚歎一句:“真是好漂亮的馬兒,有時間妾定要去騎。”
綏都天氣一日寒過一日,終於在一日夜晚,悄然入了冬。
隨著一場紛紛揚揚的鵝毛大雪,早晨起來,四處銀裝素裹,寒流滾滾。
——
四方館中。
清晨,便有官員抵至,正式商討起兩國聯姻之事。
隻是大徵禮部官員出口,卻打了南應一行人一個措手不及。
“聖人與太後在宗室子弟中提選好些有才乾的年輕郎子,一位是長樂公世子,年方十八,另一位是長沙王小公子,年二十二。想為兩位公主親自賜婚,如今特差遣我們幾位過來詢問兩位公主的意思。”
禮部官員此話一出,便叫隨同使臣麵色大變。
可卻也不敢說出個不字來。
論理,他們是戰敗國,上趕著來和親的,人選本來就是大徵這邊親選。且那些老狐狸的官員們早早將前話說死了,‘皇帝與太後千挑萬選的好兒郎。’
誰敢說個不字?
這廂他們殫精竭慮,想著如何轉圜,總不能千裡迢迢趕來大徵,便是這般……
哪怕是入宮做一個妃子,哪怕是一低位嬪妃也好……
大徵又不比前朝,宗室子弟一不領兵,二不能入朝擔任重職,不過是在封地上領些俸祿過活。
做個土皇帝尚且自在,可如何能與天子比?
陛下派使他們,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