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她再忍不住幾步走去龍案前,狠狠一拍皇帝麵前的案幾,足叫案上的文墨都撒了一片。
皇帝這才道:“阿母有事好好說,這都是邊關傳來的陳條,要是汙了字跡,可是耽擱了事。”
瞧瞧,這是自己來找他問事兒,皇帝還反倒一副教訓自己的態度。
太後忍著怒火,問他:“從去歲起哀家就不止一次聽聞,你夜夜出宮去了?”
皇帝仍是毫不隱瞞:“是。”
“如此偷偷摸摸,可是去尋什麼娼妓去了不成?宮裡有如花似玉的娘子,你倒是好得很!偏偏去選那些……”
皇帝聽聞太後這罵的難聽的話,麵上的笑意一點點消失。
他看了眼太後身後跟著的宮人,道:“都退下。”
太後見狀譏笑他:“原來陛下還知曉這事丟人?如今想著遮遮掩掩起來?”
“她這才和離多久?你與她何時廝混上的?”
太後有心這般一說,心中亦是抱著點希冀,能從兒子口中聽出否認的話來。
奈何,今日她終究是失望了。
天子聽了廝混這一詞,隻覺胸悶起來。
廝混?如何會是廝混?
他喜歡她,他愛慕她,他將她當成了自己的妻子,如何會是廝混?
不過,他亦是早就不想繼續與她這般無名無份的廝混下去。
每次宴會上,他連看她一眼,都要克製…都要將目光平等的移向所有人。
連人前想送她一個玩物,都要將所有在場人都送過,才敢送給她。
憑什麼……
憑什麼?
他並不與氣頭上的太後解釋,隻沉聲道:“兒要迎她入宮。”
這句話險些叫太後暈厥過去。
“二嫁之身!且她母親還是你父皇的養女,你二人間差了輩分!她憑什麼入宮?你堂堂天子之尊還要迎她?想給她什麼高位不成?”
皇帝沉默著看著太後,未曾言語。
可他幽深的眸光,卻又一切儘在不言中。
“你……你當真是瘋了!皇帝可有想過這般做會帶來什麼下場?滿朝文武會如何看待你這個君主!你日後的詔令,你的話,有幾個人能信服你……”
太後說著說著,注意到皇帝冰涼的眸光。
冷冷的,隱約的戾氣。
像是在極力壓抑著什麼一般。
叫太後不寒而栗。
皇帝往椅背上靠過去,他指腹摩挲著袖口龍紋,聲音低沉有力:“朕什麼後果都有想過,阻力會有,可朕亦能擺平。”
雖如今確實不是好時機,可他實在等不及。
“哀家這是造了什麼孽!生出你這般的孽子來!你有種去同你父親!同你祖父祖母的陵墓前說說,去宗廟裡對著列祖列宗說說!說你要娶符瑛的女兒,說你要娶你長姊的女兒,她喚了你多少年的舅舅?你敢是不敢?”
皇帝似乎有些不理解太後為什麼會這般問。
他靜默一會兒,麵色難得凝重:“朕前幾日祭祀時已經與祖父祖母說了,此事有錯確實在朕,可感情這事兒誰能說的好?他們想必也不會怪罪朕的。”
太後氣的眼前發暈,她幾乎手腳都顫抖起來,她不再與皇帝說話。
她不知以往那個戰戰兢兢憂國憂民的兒子,那個連女人都不願意碰的兒子如今怎麼忽然就變得這般模樣了?
這般色令智昏的昏君模樣!竟叫她都不認得了!
太後,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