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應軍營之中人心惶惶。
南應雖是重續國祚,屢失國土,可這般一個朝廷,卻多猛將。
陸氏,宋氏,劉氏,哪一個拉出來都是能獨當一麵的大將。
善兵法,更行險計,精攻地形,若非如此,這些年早被大徵鐵騎入關吞並了去。
諸位將軍瞧著輿圖,一個個都不敢輕易決論。
若是率兵去支援平城,那後方該如何守衛?
且平城關口多為平地,大徵鐵騎令人聞風喪膽,南應騎軍本就比不得大徵鐵騎,若是貿然去支援,豈非要直麵上那等虎狼之師?
他們與他打,也絕計不敢在地勢開闊之處打。
領頭大將陸遜擰緊眉頭,總覺得大徵這些時日行軍怪異,可仔細想來,大徵此次兵線深入,又逢內亂天災,國內糧草必定供應不急。
若非如此,如何會行圍城這等病急亂投醫之舉?
這於他們來說,便是時機。
陸遜思索良久,當即打算冒險一回,他道:“平城地勢難攻,更遑論城中糧草補給充足。有陸老將軍坐鎮如何也能撐過兩月。”
“率本將軍令,立即從三營調六千精兵往陽川,勢必要奪回陽川!”
營帳內諸士兵當即奉承起來。
“將軍這一招圍魏救趙,實屬妙計!打他一個措手不及!”
“陽川如今大徵守衛能有幾人?不過隻剩數千人罷了!我等還有何懼?!”
“到時候,誰包圍誰還說不定。叫他們偷雞不成蝕把米!”
這可不是解了平城燃眉之急?
……
子時將至,一輪明月升起。
望樓之上,燈火明滅。
迎著凜風肆虐,好一會兒,遠處山崗出現一隊速度極快的輕騎兵。
黑夜中滾滾沙塵隱沒不見。
未久,撫遠將軍等人聽聞消息,烏泱泱的一大群邁下牆樓,朝著奔迎而去。
“主帥!”
一襲與夜色融為一體的玄甲身影翻身下馬,將手中馬鞭丟給身後。
皇帝睨了一眼遠處密林,垂下眼皮,麵容隱隱透著狠戾。
“可有消息?”
圍城兵馬中多數先前未曾見過這位天子,被天子龍顏震撼,更被天子親自前來這等危險之地感動,一個個驚惶不已。
還是撫遠將軍最先回過神來,不敢有片刻耽擱連忙回道:“如主帥所料,陸遜果真未有率兵回援平城的意思。昨夜傳來密信,陸遜像是想要動旁處兵馬,領兵往陽川趕去,許是存著想重新奪回陽川的意思……”
說到此處他都不由心中感慨一句主帥料事如神。
竟將陸遜此人的心思摸的透徹。
都道最了解你的永遠是你的敵人,可不正是?
陸遜此人往昔作風謹慎,又喜好計謀,打仗極為保守,能守絕不進攻。
麾下士兵一個個學了他的路子,難纏的緊。
這回兵行險招,借圍城之舉,惹得陸遜以為他們實力大減,將後方深藏不露的精銳部隊調出來企圖平定陽川。,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