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安磨磨蹭蹭地收拾行禮,吃喝用度都帶全了,三天後,還是不情不願地去了皇陵。
她是出嫁的女兒,當然不會住到皇陵裡去,而是住在離皇陵二裡地的一個庵堂裡。
那是專門幽禁皇家或者宮裡犯了錯的女眷的,條件清苦,戒律森嚴。
而且,主持和執事都很嚴苛,庵堂裡還有先祖皇帝賜下的聖旨,命來這裡的女眷都必須遵守庵堂的規矩。
福安帶的那些侍衛、丫鬟、婆子統統不能進庵堂,帶的那些金銀細軟、藥材補品、家具擺設,也都不讓進庵堂的門。
也就是說,隻允許福安一個人空手進去。
福安大怒:“你們大膽!知道我是誰嗎?敢這麼對我?”
主持雙手合十,老神在在地道:“知道,三天前,宮裡已經來人遞交了文書,說明了情況。”
還有文書,整得還挺正式!
福安氣了個倒仰,怒斥道:“我勸你們按照我的意思來辦!我是皇兄的親妹子,皇兄很快就會宣我回去的,到時候,有你們好看的!”
老主持穩如老狗,淡淡地道:“阿彌陀佛,貧尼是奉先祖皇帝遺旨辦事。”
然後對身後的執事道:“去將先祖皇帝的聖旨請出來,給這位施主過目。”
福安可不想對個牌位三跪九叩,跪拜完還改變不了事實。
氣急敗壞地哭道:“行了,行了!就這樣吧!”
她一個人哭著邁過高高的門檻兒,進入冰冷肅穆的庵堂,猛然回頭。
淚水模糊中,庵堂的大門緩緩關上。
那些穿金戴金的丫鬟、婆子,那些侍衛、那些裝滿好東西的馬車,都緩緩消失在門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