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試過?”
“沒有,但我比鋼管還直。”陳酒信誓旦旦道。
陸非因靠近他,像是一隻身手矯健的獵豹,緩緩逼近自己的獵物。
陳酒下意識後退。
這場麵驚人的相似。
“可是,幾天前——”陸非因一字一句道,“我們已經做過了。”
“就是,我母親來的那一天。”
一道驚雷從窗邊閃過,照亮了整個房間。
陳酒的力量到底是沒有陸非因大。
他掙紮了許久,最後不得不放棄。
斷斷續續道:“你騙、騙我,我怎麼不、知道!”
陸非因沒有搭話,專心做事。
“陸、陸非果還在外麵!”陳酒負隅頑抗。
“哦。”陸非因終於給了點反應,低聲說,“我沒有關門,所以……”
“不想被他知道,就小點聲。”
外麵雨聲漸起,風聲大作,劈裡啪啦打在窗邊。
直到陳酒意識不清,他才終於露出了一點冷冷的,像是怒意,但又摻雜著極為複雜的情緒。
“那天晚上,是你。”
“陳軟,你到底,還瞞了我多少。”
“有沒有可能,連你的名字,都是假的。”
他輕聲地、一字一頓地說。
隻可惜陸非因的話,陳酒是聽不到了。
他一覺睡到了中午十二點。
醒來的時候,渾身汗涔涔的,頭發也濕漉漉,整個人都傻了。
——昨天晚上,發生了什麼?
直男陳酒的人生就此一個急拐,跑向了令他完全沒有想到的一條賽道上。
這輩子,他也沒想過會跟一個男的doi,他還是下麵那個。
足足反思了半天,往日不可追,世上沒有後悔藥,就當被狗啃了一口,等回到現實,他還是直男。
給自己反複洗腦之後,陳酒總算接受了這個慘痛的事實,下床。
渾身的骨骼像是被打散重組,乳酸充盈了各部分的肌肉,這具平時不怎麼鍛煉的身體昨晚一下增加大幅運動量,陳酒眼前一黑,隻想消極怠工。
在心裡痛罵陸非因一萬次,陳酒到底還是身殘誌堅站了起來。
兩股戰戰扶著牆,宛若八十歲老人般走到浴室,洗了個澡,熱水氤氳之下渾身的酸痛消減了一部分,但仍是很難受。
陸非果心不在焉打遊戲,已經連死八次了。
隊友在公屏怨聲載道罵罵咧咧,要拆家了。
不知道第幾次看向臥室。
……
昨晚,陸非果給陳酒找學習資料,一找便入了神,直到全部下單,才發現時間已經很晚,燈已經滅了,整棟屋子黑漆漆的。
陳阮……睡了嗎?
陸非果突然想起來,他還沒有和陳阮道晚安。
他來到臥室門口,鼻尖縈繞著淡淡的,仿佛似有似無的花香味。
以及時而間隔一聲的,極小聲的啜泣。
外麵雷聲轟隆轟隆,陸非果的耳朵裡卻隻剩下一些細微的動靜。
陸非因是故意的。他知道。
和他一樣,都是陸家人,對於看中的人的占有欲,是無法想象的。
陸非果在餐桌上的宣戰,陸非因看在眼裡,卻沒有點出來。他不屑表露,卻要在其他地方討回來。
陸非果站在門口,腦中閃現出的,都是一些不可描述的,瘋狂的念頭。
——陸非因搶走了他的一切。
他的名字,他的父母,他的人生。
倘若把他的男朋友搶過來……
又有什麼不對呢?
從黑夜到天明,陸非果幾乎沒睡,他聽到陸非因把陳阮抱去洗澡,聽到他低聲誘哄著再來一次,然後水聲逐漸大了起來。
那雙總是桀驁不馴的眸子微微眯起,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