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妄琛笑，“怎麼自己對自己下手那麼狠？”
“什麼？”陸嬌心尖一顫，臉上的表情肉眼可見地慌張。
“陸嬌，我說過，我會娶你。為什麼還要做這種事兒？”顧妄琛皺眉，開門見山。
陸嬌呼吸一滯。
“阿琛哥哥，我……聽不懂你說什麼。”陸嬌低下頭。
顧妄琛沉默三秒，他將手機拿出來，打開視頻。
畫麵裡，陸嬌抓起楚綿的胳膊往自己臉上扇。而後自己往樓梯口摔去，還推了楚綿！
陸嬌沒來得及再看第二遍，手機就被顧妄琛收了回去。
四目相對，他的眼神裡帶著怒意，可語氣卻平靜無比，“這一切都是你自導自演。”
陸嬌哽咽，她低下頭，雙手緊張地攥著被子，“我……”
證據擺在這兒，視頻拍得清清楚楚，楚綿沒有推她。
她無力辯解！
“陸嬌，你知道你在做什麼麼？”顧妄琛抬手挑起陸嬌的下巴，讓陸嬌看著自己。
她真的讓他很失望。
他那麼信任陸嬌，陸嬌怎麼也學會耍手段了？
陸嬌咬著下唇，望著正在質疑自己的顧妄琛，心裡不悅，“那你知道你在做什麼麼？”
顧妄琛眉頭微蹩。
陸嬌委屈，她紅著眼睛問顧妄琛：“你在為了楚綿質問我？”
顧妄琛黑眸幽深，他聲音沉悶，“陸嬌，這不是一碼事。我討厭女人在我麵前耍心機，你知道的！”
他那麼信任她，無條件地為她發聲。
可她辜負了他的信任，讓他在楚綿的麵前成了徹頭徹尾的蠢貨！
“我隻是想知道你會不會堅定地選擇我而已，我哪裡錯了嗎？”陸嬌委屈。
顧妄琛咬著牙關，聲音壓低，“你在試探我對你的感情？”
“是你沒有給到我足夠的安全感！”陸嬌瞪著他，眼淚啪嗒啪嗒地往下掉。
顧妄琛的心顫了顫，他睨著陸嬌。不知道為什麼，透過她，看到的卻是楚綿的那張自嘲又平靜的臉。
“如果我是陸嬌就好了……”
“我鬨什麼呢？又鬨給誰看呢？”
“顧妄琛，沒有心的，是你……”
顧妄琛垂下頭，不禁笑了。
如果這句話是從楚綿的嘴裡說出來，他會默認，她說得對。
他從未給過楚綿安全感。
可偏偏這句話是從陸嬌的嘴裡說出來！
陸嬌擦了擦眼淚，聲音有些啞，“阿琛。一個人的心裡是裝不下兩個人的，如果你心裡有了綿綿，我願意退出……”
她雙眼飽含淚水。
顧妄琛最不喜歡她說這樣的話，她明知道，他不愛楚綿！
陸嬌紅著眼睛，強忍著哽咽，說道：“你不用覺得我救過你，你就一定要娶我。救你的時候，我從未想過從你的身上獲取什麼。”
顧妄琛的眸子縮了一下。
她的話，無時無刻不在提醒他：陸嬌救了自己，他欠了陸嬌一條命。
顧妄琛垂眸，不禁歎了口氣。他的心情慢慢平靜了下來，叫道：“嬌嬌……”
陸嬌就知道，隻要她一說當年救他的事兒，他就無條件妥協。
陸嬌見他低頭了，便也給自己找了個台階下，“阿琛，我知道錯了。我隻是一時糊塗，原諒我吧，我以後不會再做這種事兒了。”
“嗯。”顧妄琛嗓音淡淡的，不願再多說什麼。
隻是看著麵前的陸嬌，心裡亂糟糟的，腦子裡都是楚綿的身影。
他錯怪楚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