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嗎？”楚綿歪歪頭，有些挑釁。
顧妄琛看笑了。
他敢說不行嗎？
但是，當司機行。
現在坐後麵不行。
她還是坐副駕駛吧。
顧妄琛將楚綿給拉了回來，看著楚綿坐在了副駕駛，他這才繞過車頭上車。
楚綿才不稀罕坐他的副駕駛。
……
雲城精神病院位居雲城郊區，到市中心要很久的路程。
楚綿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抽風，非要跑這麼遠來看陸嬌。
精神病院的環境還算不錯，占地麵積很大，六層高樓。園區什麼設施都有，隻是那些人看著狀態瘋瘋癲癲。
顧妄琛提前打過招呼要過來，院長早早出來迎接。看到兩個人的時候，笑得溫和，“顧總，楚小姐。”
院長是個女人，年紀不大，短發。看得出來很乾練，是個爽快的人。
顧妄琛詢問，“陸嬌情況怎麼樣？”
“不是很好，總是一夜不睡。又是摔東西又是砸門的。剛才情緒不穩定，我們沒辦法，就……”
楚綿見院長欲言又止，心裡有一種不好的感覺。
果然上了五樓後來到陸嬌的房間門口，看到了裡麵的陸嬌。
她穿著病號服，整個人都被捆在了病床上。
楚綿擰眉，她不知道陸嬌是不是真的瘋了。
但她知道，倘若陸嬌沒瘋，那這一刻被捆在床上的陸嬌，一定是絕望的！
病房的門推開，楚綿走進去，卻發現後麵沒了腳步聲。
顧妄琛停在門口沒有進來。
楚綿也沒叫她。
而是跟著院長進了病房。
陸嬌清醒著，她眼睛紅腫，臉上還掛著淚珠。她的嘴巴甚至被捂住了，這會兒連喊都不能喊。
隻是看到楚綿的那一瞬間，她的大腦像是受到了刺激一樣，眼珠子猛地凸起，恨不得殺了楚綿一樣。
她的手腳開始瘋狂舞弄，卻怎麼都突破不了繩索的枷鎖和束縛！
她的手腕被蹭出鮮血，看著楚綿，頭皮一陣一陣發麻。
她恨。
她痛！
可此時的她，什麼都控製不了，就連眼淚，她都控製不了。
她不想哭！卻怎麼都止不住！
楚綿來到病床旁邊，她看著陸嬌，心裡泛起波瀾。
陸嬌不再漂亮，渾身都是傷痕，臉上也是抓痕。
她最引以為傲的長發被剪短了。
她曾經最愛的男人現在就在門外，連看都不願意進來看她一眼。
而她痛恨的女人，現在就站在她的麵前。
她清醒著，清醒著發瘋！
“難受嗎？”楚綿問她。
她聽得懂。
陸嬌瞪著楚綿，怎會不難受？
她是個活人！是個好人！
她沒瘋！！！
她的眼神在警告楚綿，放她出去，不然，她就算死，也要拉上楚綿。
“楚綿。”顧妄琛淡淡地叫了楚綿一聲，示意楚綿差不多了，可以走了。
這個地方，他一分鐘都不想待。
本就情緒不穩定的陸嬌，在聽到那道熟悉的男人聲音後，徹底破防。
她再也忍不住，渾身都掙紮了起來。鮮血弄臟了白色的床單，她的眼淚豆大般地往下掉。
她拚命呼吸，想說話，卻發不出任何的聲音。
是顧妄琛。
是顧妄琛……
他來看她了？
她要見他。
她想知道，顧妄琛到底是多狠的心，他明知道她沒事兒，為什麼要讓她受這樣的苦痛？
楚綿往門口看了一眼。
陸嬌情緒這麼激動。她很難不懷疑顧妄琛這句話是不是故意的。
他想引起陸嬌的注意，更讓陸嬌絕望。
看，他都在門外了，卻不願意進來看看她。
“看，她的情緒就是這樣，十分不穩定。都已經打了鎮定劑，還這麼激動。”旁邊的小護士說。
陸嬌的眼神絕對是想殺人了。
她沒病，她這是正常人的情緒！
“繼續打。”院長發出命令。
陸嬌的眼睛都充血了。
剛打過鎮定劑的她，怎麼都不願意再承受一針了。
她搖頭，不願意打針。
幾個護士便進來，直接摁住了陸嬌。
楚綿眼睜睜看著陸嬌被摁住，然後一針打了下去。她的眼淚終於止住了。
她平靜地躺著。
隨後笑了笑。
她閉上眼睛。
楚綿抿唇，淡淡道，“陸嬌，算你好運，你撿了一條命。”
如果不是顧妄琛手軟，她現在早該死了。
陸嬌聽到這句話隻想笑。
撿了一條命？
讓她在這裡清醒的等死，還不如直接讓她去死！
她出不去了。
她這輩子，都出不去了！
顧妄琛不會放過她，楚綿也不會放過她！
如果能重來，她再也不會犯蠢了，她不愛顧妄琛了，再也不愛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