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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國,B市。
秋季剛到,與夏天的餘韻混在一起,中午燥得熱讓人滿頭大汗,傍晚時倒是送來一片沁人心脾的清涼。
B市的夜市在城市一角,到達那裡需要路過一座橋。江水在橋下川流不息,江邊是垂釣的人,寧靜悠閒。
這份煙火氣息沿著河水奔向遠方,城市的路燈成了跳躍的碎影,波光瀲灩。
“嘩啦。”
一個黑色的物什突然從江中冒出頭。
旁邊的人驚喜,迫不及待地靠近江邊,勾著頭看。而坐在江邊釣魚的大爺穩如老狗,嫻熟地收線。
黑色物什隨著動作緩緩靠近岸邊,直到路燈的碎影打在它的身上。這才讓人發現,這東西被黑色的發絲裹住,下麵已經被泡得發白。
認出東西,身旁的人一下子嚇癱了,連滾帶爬地回到大爺身邊:
“人頭!叔,是一個頭!!!”
大爺被人聲音刺得耳邊嗡嗡,一時沒聽清:“啥?一隻狗?啥狗?”
他拿起老花鏡擦了擦,湊過去看。
“!!!”
大爺手一哆嗦,鎮定下來後安撫了一下身邊跟著自己的侄子,一隻手顫顫巍巍地拿出手機,深呼一口氣,大吼:
“喂!110嗎?這裡死人了——”
警察來得很快,場麵很亂,部分人維持秩序,老警察拿著煙,眼神渾濁,隻有聽到某些話的時候才會閃過一絲微不可察的銳利。
他身旁的年輕人揣著本子聽著,一邊嚴肅地記著什麼。
——直到一個青年帶著四五個人來到現場。
青年拿出一個證明和證件,遞給老警察。
老警察接過,下意識看了一眼對方的證件,不同於普通警察的白底黑字,這個人的證件是黑色紅字,透著一股難以言喻的詭異:
特彆行動局 執行部部長:邵野
來人黑眸沉寂,神色也是如出一轍的冰涼,掃視一圈,帶著一股無聲的威嚴,本來還在騷動的人群下意識地安靜,就連本來在老警察身邊喋喋不休的大爺都如同被掐了脖子的雞,神色驚異地看著他。
眾人注視下,男人勾起唇角,如同陰暗的蟒蛇盯住了自己的獵物,緩緩吐出一句話:
“上麵有調令,這裡的案件,轉接特行局負責。”
.........
警察迅速撤走。
警車上,老警察的徒弟很疑惑:“師傅,我們真的不管了?”
老警察抽了一口煙,渾濁的眼中黝黑一片,聞言,帶著指點的意味說:
“特行局的人向來神秘,他們的任務是由上麵的直接下發,跟我們沒有關係。”
小徒弟似懂非懂。
煙霧縈繞而上,與夜色糾纏在一起,迷蒙了老警察的麵容。
沉默片刻,老警察再次開口,老煙嗓嘶啞,帶著一種莫名的故事感:“但凡是這些人經手的案件,都屬於國家機密,直接歸檔,不會公示。”
“——這個案子,我們管不了。”
又是一個愜意的傍晚,江邊發生的一切仿佛被什麼抹去了,大家還是悠閒地散著步,釣魚的釣魚,唯有那個靠近岸邊的巴掌大的地方再也沒人靠近,反而頻繁地出現在了飯後談桌上。
大爺扛著魚竿慢悠悠地走著,到岸邊才發現自己來的不巧了,垂釣的好位置都已經有了主。他左瞅瞅右看看,目光落到不遠處一個帶著白色漁夫帽的年輕人身上。
這一片垂釣的都是上了年紀的人,唯有這個白色身影混跡其中,有些格格不入。
大爺搬著板凳坐到他身邊,重重地咳了一聲。
年輕人正躺在椅子上,魚竿就放在腳邊,任由江邊的魚兒驚起又遊走。直到大爺咳了一聲,這才抬起墨鏡,懶洋洋掀起眼皮斜了一眼大爺,狹長的丹鳳眼水霧朦朧,似乎剛剛睡醒,夏日困人在這位身上提現得淋漓儘致。
他打了個哈欠,這才開口:“陳叔,你找我有什麼事嗎?”
頓了頓,似乎想起什麼,他又說:“這片地方釣到魚的可能性可可不大,不如之前你跟我要走的那塊。”
雖說釣的是同一條江的魚,但是地區不一樣,釣到魚的可能性也不一樣。之前年輕人找了塊風水寶地,結果還沒捂熱就被大爺厚著臉皮占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