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上了新的寢衣,剛好合適,她忍不住舉起手臂看了看,又低頭看了看。
阿雅記不清自己已經多久沒穿過新衣服了,好像從來都沒有穿過新衣服,也許小時候穿過,不過不記得了,有爹娘,真好~
月牙白色的寢衣,用的細棉布,針腳細密,很是舒適。
躺在素秋身邊,感受身邊人傳來的熱度,她還感覺自己如同做夢一樣,這一切都那麼不真實。
儘管她不想睡過去,還是抵抗不住身體本能的反應。這一覺睡得很香甜,除了偶爾會有被壓得喘不過氣的感覺。
天邊已經泛起了魚肚白,白善恒沉著臉兀自立在村口,地上的女孩子們已經被帶回青寧鎮安置了。
村長等一眾村民也不敢先行離開,或拄著鋤頭,或靠牆腳蹲著小聲地交頭接耳。
幾個佩刀的衙役,規規矩矩地站在四周,泛著紅血絲的眼睛和偶爾傳出的哈欠聲暴露了他們的疲憊。
硯三已經不知道打了多少哈欠了,連他自己也數不清。他又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還伸了個懶腰揉著眼睛湊到白善恒身邊。
“少爺,這天都快亮了,他還沒回來,也許沒追上人,要不我們回鎮上等吧。”
“硯一不會失手,肯定會......”話還沒說完,他皺眉望向遠處。低低道:“回來了。”
硯三踮起腳尖張望,“在那邊!終於回來了,都等了一整夜了,硯一這回也太慢了。”
眾人都向著硯一回來的方向走去,包括那些蹲在地上的村民。
硯一自昏暗的林子裡緩緩走出,腰後兩柄彎刀的刀柄,隨著他的步伐擺動。
在他的身旁,跟著一個小女孩,他的懷裡還橫抱著一個小女孩。手上纏繞著一根繩子,繩子的另一頭,綁在那五大三粗的中年漢子手上。
那漢子形容狼狽,踉蹌地跟在硯一身後。他的身上各處滲出血跡,眼睛還瞎了一隻,臉上血肉模糊,讓人看得倒抽冷氣。
走到跟前,硯一麵無表情地將懷裡抱著的小女孩放在地上,躬身行禮:“少爺,硯一,幸不辱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