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楠在京城有多處房產,那次帶我們去的是她位於老城區的一套價值上億的四合院。之所以來這處宅子,是因為這裡距離醫院最近,免得讓陸永年在路上顛簸太久。
安頓好陸永年和梁欣,江楠留下楊小姐照顧她們,接著帶著我們驅車來到了北六環附近的一座倉庫內。
那棺材和鬼偶,就埋在這裡。
這是一座建材倉庫,占地近百畝,裡麵的各種建材堆積如山。
江楠領著我們來到最裡麵的十五號倉庫內,乘電梯來到地下四層,讓劉子璿打開了燈。
燈光照亮,倉庫內亮如白晝,卻寒氣逼人。
空蕩蕩的倉庫內,沒有任何物資,卻在中央位置豎起了一座高約三米的墳頭,前麵還立了一塊石碑。
陸小棠吃驚的看向江楠。
江楠很平靜,一指那墳,“就在那兒。”
“倉庫為陵,地下起墳,合成雙重壓製”,我看了看江楠,“那人是個高手。”
“這不是那個人教我的,是五爺教我的”,江楠說道,“那個人讓我把棺材和鬼偶埋進山裡,所以一開始,我把它們運去了懷柔,埋進了河道。後來永年給了那人一百萬,那人帶著永年把棺材和鬼偶挖了出來,那之後,我就不再用那個人了。永年被反噬之後,向五爺求助,五爺給他符的同時,也教了我這個法子。他說把棺材埋進倉庫底下,起個墳頭,立上石碑,這樣可以延緩反噬發作的時間——如果不是五爺教我,永年恐怕早就出事了。”
我點了點頭。
原來是我師父,這就能理解了。
“那個人現在在哪?”,陸小棠問。
“他去年就離開京城了”,江楠說,“臨走之前,還向我勒索了一百萬做養老金。”
“您給了?”,陸小棠皺眉。
“給了”,江楠微微一笑,“他是想讓我放心。”
陸小棠不解,問我,“什麼意思?”
“四鬼抬棺畢竟屬於邪術,他為江阿姨用這種術,擔心日後江阿姨會殺人滅口,所以故意跟阿姨要一筆錢”,我解釋,“意思是他拿了錢就不會亂說,讓江阿姨放心。”
江楠點了點頭。
陸小棠看了一眼那墳,輕輕出了口氣。
“走吧”,江楠示意我們。
我們跟著她來到那座墳前,看清了石碑上的字。
“先父陸永年,先母江楠之墓,女,陸小棠,子,陸添立……”,陸小棠看看江楠,“阿姨,您這是……”
“原本在密雲的時候,沒有碑,隻有兩塊牌位,一齊葬進了棺材裡”,江楠解釋,“棺材和鬼偶遷來這裡之後,我立了這塊碑,五爺說用牌位沒有用,必須用碑才可以。”
陸小棠看向我。
“用四鬼抬棺之後,必要為事主立墳立碑,以示事主已死,以避免反噬”,我解釋,“因為當時用的時候,是陸伯伯和江阿姨一起用的,所以碑上要刻上他們兩個的名字,以陸家下一代的名義來立。你和添添是姐弟,所以你們的名字也刻上了。”
江楠很慚愧,“沒跟你商量就這麼做了,希望你不要介意。”
陸小棠看了看石碑,“你們的名字都刻上去了,我還有什麼可介意的?一切都是按規矩辦而已,我能理解……”
聽到她這麼說,江楠鬆了口氣。
“挖出來吧”,我對她說。
“好!”,她轉頭吩咐劉子璿,“挖!”
“好的江總”,劉子璿轉身快步走到電梯前,拿起牆上的電話,“帶著工具,下來吧。”
工夫不大,一群工人帶著工具下來了。
我們退到遠處,劉子璿示意為首的工頭,讓他們挖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