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煒聞言，睜開眼睛看了看我。
我搖了搖頭。
“項家人不養鬼。”
“這不是讓你養鬼，是讓你收護法”，老馬看看朱煒，“等把這裡的事辦完了，讓朱小姐給他們在上麵塑金身，讓他們受香火，有了金身和香火，他們就不是鬼了，就算是神了。你收他們做護法，並不算破壞項家的規矩。”
朱煒看向我。
“他們得留在這裡”，我強調，“鎮妖龍骨需要他們來看守，這是給朱小姐子孫加的一重保護。”
我轉過來吩咐朱煒，“等這個事過去，把上麵的狐仙廟改成五真廟，給他們五個塑金身供奉，讓他們受香火，守護朱家祖墳。不過不用讓朱家人來守廟，花錢雇人來就行了。”
朱煒點頭，“好。”
老馬覺得可惜，“那鎮妖龍骨就算重新變成妖，那也是幾十年後的事了……這五個家夥這麼厲害，你真不考慮？”
“不考慮”，我毫不遲疑。
“那好吧……”，他歎了口氣，很是惋惜，“我是沒你這本事，我要是能控製他們，我肯定把他們收做護法……”
正說著，山體內部傳來了隱隱的雷鳴之聲，接著整個溶洞都顫抖了起來。
“不會要塌了吧？”，朱煒擔心。
“這是水要過來了”，我看著上麵，“水脈恢複了，大水就要來了。”
“咱們最好上去”，老馬建議，“這地都顫了，不安全。”
我看了他一眼，點了點頭。
我們一起往外走。
老馬體力明顯有些不夠用，還沒走出皇城，就扶著牆喘了起來。
朱煒想要攙她，被他拒絕了。
“我就是餓的……”，老馬喘著粗氣，滿頭冷汗，“前天到現在，水米未進，這家夥進來的時候隻知道帶煙來，他就不想想，我是不是需要吃飯，喝水……”
他指著我埋怨。
朱煒看了看我。
“我沒經驗”，我攙住他，“忘了你老哥這麼高的修為，也得吃飯喝水了……”
“艸！……”，老馬一把推開我，“不用你攙，我自己能走……”
我不由分說，攙著他往前走。
他嘴上說不要，身體卻很誠實，就差躺我懷裡來了。
其實我是真的沒想到麼？當然不是！
我知道他肯定又渴又餓，但問題是這裡是地宮，陰氣太重，在這裡吃東西喝水對他身體不好，加上他兩天兩夜沒出來了，萬一身上再有點內傷，那後果更是不堪設想。
正是考慮到這些，我才沒給他帶吃的和水，隻給他帶了煙。
老馬不是不懂這些，他就是想在朱煒麵前保持點麵子，所以才怪我。
我倆心照不宣，打個哈哈也就過去了。
剛走出皇城，五個鬼道士回來了。
他們顯出身形，一起跪下，女鬼抱拳低頭，“天師，缺口已經補上，水脈恢複了。”
“好”，我示意他們，“抬我師兄去上麵。”
“啥？”，老馬一驚。
“是！”
五個鬼道士起身過來。
我把老馬交給了他們。
“哎哎哎！你們乾嘛？我操！你小子行！你……”
老馬嚷嚷著，被五個鬼道士抬起，騰雲駕霧一般飛出內城。
我和朱煒都笑了。
笑著笑著，我倆對視了一眼。
朱煒不笑了。
我笑了笑，“走吧。”
她伸手攙住我，攙著我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