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無奈,但轉念一想,我傳她道法,受她一拜也受得起,因此也沒有攙她。
她給我磕完頭,還不肯起來,抬頭看著我,“師父,我不敢奢望做項家的弟子,但在道門,您就是我的師父!”
我攙起她,“你這句師父,我接受了,但隻此一次,以後不能再這麼叫我。”
“是!師父!”,她抱拳承諾。
我嗬嗬一笑,無奈的搖了搖頭。
事實上也正如我預料的,朱蓉後來一直在食言,她一直叫我師父,並以徒弟的身份侍奉我,始終沒有改過來。
但還是那句話,我傳了她道法,我受得起。
所以,我也問心無愧。
“好了,你自己好好靜一靜”,我對她說,“我去看看小煒。”
“好”,她點頭。
我拿了傘,準備開門。
她幫我打開了車門,“師父……”
我有些無奈,咳了咳,下了車。
“師父!”,她喊住我,“小煒這孩子真的很好,我看得出來,她很依賴您,您給她個機會吧……”
我一愣,轉過來,詫異的看著她。
她很認真。
我很尷尬,示意她關上門,轉身走向朱煒。
朱蓉笑了,笑的特彆開心。
她目送我走遠,笑著把門關上了。
朱煒這邊卻開心不起來了。
見我過來,她快步迎了過來,“項少爺。”
朱乾坤,朱乾巽,朱雲偉,朱雲濤跟著迎過來。
“項少爺……”
“項少爺……”
我點頭,問朱煒,“警察來了?”
“警察把山下的道路都封了”,朱煒憂心忡忡,“他們正在上來,要抓我四叔和二叔,還有我哥哥他們……”
我看了看朱乾坤等。
朱乾坤還好,還算平靜。
朱乾巽,朱雲偉還有朱雲濤都慌得不行,尤其是朱雲濤,臉都白了。
“除了你們,還有誰?”,我問。
“還有我三哥……”,朱乾坤歎了口氣,“他已經被抓了,他兒子雲俊也被抓了……”
“京城那邊,我二嬸,三嬸,四嬸還有我幾個嫂子都被傳喚到了警察局問話”,朱煒說,“家裡現在人心惶惶,都亂成一團了……”
“你父母怎麼樣?”,我問。
“他們還好……”,朱煒說,“我爸爸身體不好,很早就不在參與家裡的生意了,每年隻拿分紅。我媽媽結婚前是昆曲演員,生了我之後不再上台了,每天就是沉迷昆曲,還有就是帶徒弟,他們不參與家裡的生意,所以警察隻是問了問,讓他們錄了份口供,就把他們送回去了。”
“其實有些事,大伯也有份的……”,朱雲偉嘟囔,“到頭來都算我們頭上了……”
“你給我閉嘴!”,朱乾坤怒斥他。
“我說的是事實”,朱雲偉不服,“大伯當年也參與過家裡的生意,而且他年年參與分紅,他就是有份!”
“你他媽的!”,朱乾坤怒不可遏,伸手就要打他。
“四叔!”,朱煒攔住他,“算了……”
“小煒啊,你彆往心裡去……”,朱乾巽勸她,“你二哥這人糊塗,你是知道的……”
他接著訓斥朱雲偉,“這些年家裡的生意都是你爸在打理,我和你大伯是有參與,但我們有話語權嗎?我們說的話,有人聽嗎?!”
這明顯是話裡有話,指桑罵槐,明著是訓斥朱雲偉,實際卻是衝著朱乾坤去的。
朱乾坤豈能聽不出來。
但到了這個時候,掰扯這些已經沒有意義了。
況且為了保護二哥,三哥和子侄們,他現在最好選擇,就是把一切都攬到自己身上。
於是他說道,“是!你二伯說的很對!這些年,家裡的生意都是我在打理,我就沒讓他們參與過決策!現在警察要抓人,我是首惡元凶,你們都是脅從,很多事,你們都不知情,明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