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醒”,他說,“但吐了很多血,身體特彆虛弱,說話很吃力。”“醒了,意識清醒就說明咒體被壓住了”,我吩咐他,“您讓杜兆興去買銅燈,七星燈,蓮花燈都可以,要買燒酥油,可以添油的那種。買二十三盞燈,買來後用紅布包好,晚上亥子之交時,按照點蠟燭的順序依次點燃,將蠟燭替換下來。”
“晚上……”,他看了看蠟燭,“這些蠟燭隻怕堅持不到晚上……”
“蠟燭不夠了,用蠟燭替換”,我說,“按照順序替換,一換就全部都換,堅持到晚上,再換銅燈。”
“明白了!”“榆林那邊,我們需要個向導”,我頓了頓,“讓杜兆民聯係我們。”
“杜兆民?”,龍文生有些猶豫,“項飛,你看是不是換一個人?杜兆民可是嫌疑最大的,你讓他給你們當向導,這安全麼?”
“杜兆民是杜爺爺的親侄子,眼下杜爺爺不能回去,他兒女們都困在老宅,這個侄子是他最親近的血親,理應由他來接待我們”,我說,“至於說他的嫌疑,我見到他,自然就知道是不是他了。”
“如果不是他,那當然更好”,他話鋒一轉,“但話說回來,萬一是他,你們可就未必能見到他了……孩子,人心險惡,不得不防啊……”
“我明白您的意思……”,我說,“您放心,我們心裡有數。”
“好吧”,龍文生有些無奈,“我讓兆興聯係他。”
“好。”
我掛了電話,放下手機,示意馬文文給我瓶水。
馬文文打開一瓶水,遞給我,“一會到前麵服務區,換我開,你休息一下。”
“沒事”,我喝了口水,放下瓶子,“我不累……”
“換一下吧,輪流開”,她看著我。
“過了石家莊,進山西的路上隧道多”,我衝她一笑,“等到了太原,就換你開。”
她看了看路線,答應了,“好吧。”
這時,我手機響了。
她拿起來看了看,遞給我,“應該是杜兆民……”
我接過來,“喂?”
“項大師是吧?我是杜文濤的侄子杜兆民”,杜兆民說道,“我剛接到我六哥杜兆興電話,說是讓我聯係您。”
“你下午到榆林東”,我說,“我們大概七點到。”
“好的!你們幾個人啊?”
“兩個。”
“哦……好吧……”,杜兆民有些不情願,“我儘量七點前到,要是晚一會,您就等會,我這邊有點事,得耽誤點時間……”
“沒關係”,我說,“到了我們等你就是了。”
“行吧”,他怏怏不樂,“那見麵說吧。”
他不等我說話,把電話掛斷了。
“他不想接待我們……”,馬文文聽出來了,“不會龍爺爺的擔心要應驗吧?”
“看來這裡麵,有故事……”
我嘴角一笑,繼續開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