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舒抬起福福的前腿晃了晃:
“倘若人人都這麼想,那這天花疫苗豈不是就白白研究了?”
“……”
宣武帝不說話了。
雲舒卻緊跟著又放了一記大招:
“要兒臣說,兒臣自己一個人去都還有些不太夠。
最好是讓三皇兄四皇兄、六皇弟,還有留在京城的那些皇室宗族其他年輕一輩的也都跟兒臣一塊兒去!”
“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這一下,就連宣武帝都想倒抽涼氣了:
“你是真敢想啊!生怕那些宗室們不來找朕鬨騰是不是?”
“他們憑什麼鬨?”
雲舒底氣十足:
“天花疫苗這樣的好東西,都率先緊著他們的後代用了,這是父皇您給他們的恩賜!”
宣武帝:“……”
彆說,她還真挺有理兒的。
這提議乍聽之下雖然十分炸裂,但靜下來仔細一想還真是那麼回事兒。
皇室宗族的那些人平日裡什麼也不乾,就靠國家養著,
關鍵時刻為天盛做點兒貢獻怎麼了?
況且他的皇子太女都去了,這幫人的子嗣還能比他的孩子們更加尊貴不成?
去!全都得給他去!
宣武帝很快就被說服了,於是大筆一揮,一道京城皇室宗親年輕一輩兒五日後集體出發去城外莊子上接受天花疫苗的聖旨,就這麼送出了宮外。
同樣是當天送出去的,還有一篇需要加急刊登在明日刊京城日報上的文章。
隻不過這文章送出去後,因為還要等著印刷,所以暫時沒能掀起什麼浪花兒來。
但宣武帝的聖旨送出宮的當日,那些皇室宗親們的府上,卻是霎時間就炸開了鍋,
尤其是後院兒小妾孩子多的,十幾個女人二三十個孩子齊上陣,直把那老爺哭得頭暈眼花,
第二天一大早就收拾齊整,準備進宮去抱著宣武帝的大腿哭一場,看看能不能免掉自家孩子去莊子上的命運。
結果剛一出府,就察覺到了一絲絲的不對勁——
今日門口這來來往往的百姓數量,是不是有點兒太多了?
尤其是那個穿青綠色衣服的,這都來來回回走了三趟了吧?
居然還假裝出一副剛路過的模樣……
他又不是瞎!
不對勁,這太不對勁了!
榮親王要上馬車的腳步一頓,猶豫片刻,忽然猛一拍腦袋,開始往回走:
“不去了不去了!憑什麼每次約著一塊兒釣魚都非得是本王去睿親王府上釣?
明明本王府上的魚塘也不差啊!”
還等著攙榮親王上馬車的小廝:“?”
什麼釣魚?什麼睿親王?
不是要去宮裡麵聖嗎??
一臉懵圈地跟著榮親王回到了府內,小廝還沒來得及開口詢問,就見自家王爺又如昨日那般,已經被一群圍住了——
“王爺您怎麼回來了?不是說今日要去向陛下求情嗎?”
“王爺,鴻兒還那麼小,您叫妾身如何放心送他去莊子上啊!”
“是啊王爺!輝兒自幼身子就弱,他長這麼大就沒有在外頭過過夜,王爺……”
“王爺,您也知道,蘭兒平時最是黏人了,一日見不到妾身都要哭的……”
“王爺……”
“王爺……”
“夠了!都給本王閉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