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抱著落文宇轉身麵向那棵掛滿屍體的樹,那些乾屍被掛在樹上搖搖欲墜,但仔細看便能看的出它們的全身上下都被這棵大樹給束縛著。
尚朧月向它們靠近的時候,它們掙紮的反應更大了,一個個嘴巴大張恨不得立馬就向她咬上去。
“樹上有上百人的屍體……牽扯到的是上百個家庭。”
“有的人可能是家裡的頂梁柱,現在家裡沒有了他,有些人家怕是連吃飯都成問題。”
“有的可能是家裡唯一的獨苗……………”
“或許他們的家人在未確定他們是生是死的時候,每一個家庭都抱有幻想,等待奇跡的發生。”
“其實大家都知道這些人是回不來了,但就是不願意去相信和承認,隻要一切未塵埃落定他們就願意相信這些人還活著。”
“有念想,總比沒有念想好。”
“現實是殘酷的,它是最冷漠無情的。”
“當得知真相的那一刻,堆積起的情緒會在哪一瞬間全部釋放。”
“其實……活著的人,比死去的人更難受。”她長歎息口氣。
落文宇望著尚朧月半晌,久久說不出話來,隻是那雙墨色的眼眸因她而泛起了波瀾。
尚朧月的掌心中凝聚出一團金色的火苗。
落文宇,“你想要做什麼?”
她很不願意這麼做,但再怎麼不願意也還是要這麼做,“樹上的這些“人”他們已經不再是人類了,現在的他們隻是一群怪物。”
“一把火燒了,也算是給他們解脫了。”
落文宇並沒有反駁尚朧月的話,他沉默片刻,“那便按你所說。”
尚朧月掌心中的金色火苗飄向那棵大樹,眨眼的瞬間整棵大樹都燃燒了起來。
燃燒的火焰照亮了周圍的漆黑,樹上不斷響起那些乾屍的哀鳴聲。
尚朧月的視線落在這棵大樹上,她的眼裡都倒印著眼前的熊熊烈火。
那些乾屍掙紮著想要逃離使束縛掙脫約束,火焰帶給他們的劇痛是難以用言語描述的。
滅殺這種乾屍的最好的辦法便是用至純之炎將其燒成灰燼,方能徹底除掉這些乾屍防止他們凝結怨氣不散,化成陰邪之靈。
搖曳的火光中能夠清晰的看見樹上那些被燒乾屍掙紮的模樣。
落文宇望向尚朧月時瞧見她臉上劃過一抹複雜之色,“你…”算了…他最終還是沒有把想要說的話說出來。
不就是說幾句安慰尚朧月的話嗎?真的有這麼困難嗎?怎麼每次就是說不出口?
尚朧月回頭,“嗯?王爺你說什麼?”
落文宇,“我沒說話。”
尚朧月,“真的?”
落文宇,“那你覺得呢?”
尚朧月,“我覺得王爺說的是對的。”
現在的她好像又恢複到了平常的樣子,跟之前的她完全不一樣。
她輕輕拍了拍落文宇的腦袋,“走吧,我們該去找妖蓮的本體了。”
“讓它等了那麼也不太好。”
落文宇輕點了下頭,他並未說話。
————
這邊的範伶還在和那邪物一起玩著“你追我跑。”
範伶每次眼看著就要被抓到的時候,他立馬又會向前猛地衝刺一定的距離,拉開和那邪物之間的距離。
“哢哢哢”好幾聲金屬碰撞發出的聲響,聽上去好像是剪刀一樣。
範伶的心下一寒,他的心中蔓延出一股不好的預感。
他向後看了一眼,當下範伶的身子就開始發抖了。
隻見他身後那東西不知道什麼時候拿出一把紅色的大剪刀來,鋒利的剪刀在月光下泛著冰冷的光澤。
要是範伶被那大剪刀給剪一下後果不堪設想。
本來就已經跑的夠快了,範伶又被那邪物手中的紅色大剪刀一刺激,他變的更害怕了,甚至想要找一個的地方躲起來。
“在不跑快點的話,我就要追上你嘍?!”
它的聲音像是貼在他後背,湊近他耳朵旁邊說的一樣。
範伶嚇得一激靈,跑的都快要飛起來了。
“大姐!你為什麼就一定要追著我不放呢?我求求你了,放過我好不好。”範伶一邊跑一邊說。
“那邊那兩個人你不抓,你非得要抓我,我。”他自己都搞不明白了。
“因為你怕我~”身後那東西輕飄飄的來了這麼一句。
尚朧月和落文宇兩人它一感覺就感覺的出,那兩個人不是那麼好對付的。
也就隻有範伶一個人看起來好對付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