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離嶽……其實,我也是一個很自私的人,其實我也沒有那麼的堅定。」
「其實在赴死的那一刻,我想的是帶著你遠走高飛。」
「但我知道,這樣的我,你是不會喜歡的。」
「而這樣的我,不僅你不會喜歡,就連我自己,我也不會喜歡的。」
「所以墨離嶽………能夠在和我說說話嗎?」
其實………顧婉晴還是會害怕,隻是因為墨離嶽,她才會變得堅強。
其實在墨離嶽的眼裡,顧婉晴一直是顧婉晴就好了。
他不想她這麼堅強,顧婉晴堅強的讓他感到心疼。
而後顧婉晴露出笑容,她的眼裡含著淚光,那雙明眸仔細的看著墨離嶽。
「墨離嶽…………你是我拚上性命也會守護的人。」
「我不想讓冥界被邪魔占領,但我更不想讓你死。」
「所以,原諒我的自私,我要先離你而去了。」
「墨離嶽或許你不知道。」
「在跟你相處的漫長歲月裡,是我過的最快的時光。」
「每一天我都很珍惜,每一天我都很快樂,自從遇上了你,我的生活才有了希望。」
顧婉晴輕歎息口氣:「墨離嶽如果可以,我真的很想與你一直停留在我們還沒有回答冥界的時候,那段時間是我們過的最快樂的時光。
淚水如斷線的珍珠從顧婉晴的臉上滑落而下。
顧婉晴也感覺到了自己的身體逐漸變得輕飄飄的。
顧婉晴知道,她馬上就要消失了。
顧婉晴的身體開始漸漸變得透明,她的身體也在一點點的消散。
當墨離嶽看見正在消散的顧婉晴時,墨離嶽整個都奔潰了。
他緊繃的神經在這一刻,徹底的斷掉了。
墨離嶽的抱住顧婉晴,他以為自己這樣就能挽留下顧婉晴。
墨離嶽:「顧婉晴!不!你不要死……顧婉晴!」
墨離嶽的情緒已經奔潰,他抱著顧婉晴嘶吼道:「不!顧婉晴不要死!我不想你死,顧婉晴!」
顧婉晴儘自己最後的力氣抱住了接近崩潰的墨離嶽。
顧婉晴::「墨離嶽,或許在你和我相遇的時候,便就注定了今日的結局。」
「或許我的命,本就是因為你而存在的。」
「墨離嶽…………」
這是她最後一次呼喚他的名字了。
「墨離嶽和你在一起的時光,我真的很快樂,若有來世……我還想在遇見你。」
「再見了……墨離嶽」
在顧婉晴消散的瞬間,墨離嶽的耳邊就像是響起一聲玻璃破碎掉的聲響。
他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產生了幻覺還是什麼東西真正的破碎了。
墨離嶽原本抱著顧婉晴的力度,瞬間就空了。
原本被墨離嶽抱在懷中的少女,現在已經消失不見了。
墨離嶽木納的抬頭,他看向天空。
到處都看不見顧婉晴的身影,但墨離嶽卻看見了無數的白色碎片正飄向空中。
墨離嶽的眼眸猛的收縮,他立馬就意識到了那些碎片就是顧婉晴!
或許他抓住這些碎片,說不定就能複活顧婉晴了!
尚朧月看著墨離嶽和顧婉晴這一對苦命鴛鴦,她已經看的是淚流滿麵的了。
「可惡……彆讓我知道是誰帶我來看的這個畫麵,虐死我了!」
「讓我知道了,就算是天道,我也要揍他一次。」
尚朧月一邊擦拭著臉上的淚水,一邊又繼續看著。
現在的墨離嶽正拚命的抓著眼前的這些碎片。
墨離嶽想要將這些留下來,但………
不管墨離嶽怎麼做,墨離嶽都留不住眼前的這些碎片。
現在場麵就像他留不住顧婉晴那樣………
墨離嶽的眼神逐漸變得空洞………
墨離嶽隻能癱坐在原地,他隻能眼睜睜的看著,顧婉晴最後的一點存在,在他的麵前消散。
沒有什麼比,愛人在自己麵前消散最為痛苦的。
他連她最後的一點碎片都留不住………
那些和顧婉晴一起的回憶………
現如今正瘋狂的在墨離嶽的腦海中湧現出來。
曾經的點點滴滴,那些無數快樂的瞬間。
被原本是美好的,是高興的,是喜悅的。
可在這一刻,卻成為了對墨離嶽最為沉重的打擊。
顧婉晴的死是刻進墨離嶽靈魂的傷痛。
他感覺自己都快要窒息了,明明周圍的空氣很足,可他卻覺得,自己呼吸的很不暢通。
但在墨離嶽不知道的情況下,那個顧婉晴送給墨離嶽掛在腰間的香囊,在最後一刻,顧婉晴的碎片即將全部消散的時候。
那香囊中的東西,吸收了一縷顧婉晴的殘魂。
並且將這抹殘魂護在了這個香囊之中。
這個香囊是顧婉晴送給墨離嶽的定情信物,墨離嶽一直都很寶貴。
不管在哪裡他都一定會帶上這個香囊。
而且……這也是顧婉晴留給他的最後一樣東西了。
在這個沒有顧婉晴的世界,墨離嶽一刻也不想待下去。
紀淩於的能力很不錯………
墨離嶽早就想好了他的接班人………
紀淩於便是墨離嶽選擇的接班人,隻是紀淩於自己不知道罷了。
即便冥界沒有了他,冥界也不會大亂。
有紀淩於在,墨離嶽很放心。
墨離嶽仰頭無助的嘶吼著,他在向上天宣泄著他不滿和悲痛的情緒。
墨離嶽的握緊拳頭狠狠的在地上錘了一拳,他的拳頭都被自己錘的皮開肉綻的了,可墨離嶽就像是感覺不到疼痛一樣。
他一下又一下的砸在地麵上。
漆黑的天空藍白的閃電在空中閃著,那震
耳欲聾的雷聲,隆隆作響。
天空中的閃電就像是想要將眼前的一切都給撕碎般。
仿佛天也同樣跟他是一樣的心情!
墨離嶽呆呆的愣在原地,他等待著自己壽命的倒計時。
他隻是比顧婉晴晚些去………
現在的等待是煎熬的。
有的人……不顧一切的都要活下去,有的人卻是想要自己快點死………
現在的墨離嶽一點求生的欲望都沒有,因為他的世界已經沒有了,所以他覺得沒有顧婉晴的世界活著沒有意義。
而且,他的命與顧婉晴相連,顧婉晴一死,他也會跟著離開。
紀淩於這邊還被困在魔山中,眼看著就快要殺出去了。
但誰知道邪魔留了一手,這打了紀淩於一個措不及防。
紀淩於所帶領的鬼兵們,近乎都中了邪魔的毒。
那毒威力巨大,紀淩於還是第一次見到這種毒。
果然這樣狠戾的毒,也就隻有邪魔那冷血的東西才能製造的出來。
紀淩於看向周圍,上一秒還在跟他一起殺敵的鬼兵們,現在一個個的,一個接著一個的倒下。
他們倒了一大片在地上,渾身抽搐著,口吐白沫。
有的甚至狂吐鮮血不止。
可在現場隻有紀淩於一個人是清醒的。
紀淩於看著那些躺在地上被邪魔的毒折磨的痛苦不堪的鬼兵們,他的心抽著痛。
紀淩於隻能這樣眼睜睜的看著他們被毒折磨著,痛不欲生,他卻一點辦法都沒有。
冥界那邊因為有顧婉晴的咒法在,所以冥界的鬼兵們都恢複了正常。
而且因為是鬼兵本就是死亡的。
所以受傷的鬼兵恢複的很快速。
紀淩於不知道為什麼現在隻有他一個人是清醒的。
他不知道為什麼隻有他一個人沒有中毒。
他呆呆的看著周圍,無助……無力……
這些情緒在紀淩於的心中炸開,那一刻,崩潰的情緒都剝奪了紀淩於全部的理智。
紀淩於:「我現在……什麼也做不了………」
他絕望的看著周圍的鬼兵們………現在
妖邪們又將他團團圍住。
他若不走,那就完了。
可紀淩於放不下這些鬼兵,都是他和墨離嶽親手帶出來的,這些鬼兵們墨離嶽和紀淩於都將他們當作是自己的兄弟。
讓紀淩於見死不救……他真的做不到。
但這可是戰場……若是一味的婦人之仁………隻會讓整個戰局越來越弱勢。
此時的紀淩於自己心裡也清楚……現在不光是他,現在整個冥界的處境都很危險。
也不知道現在冥界那邊戰況如何了………
就在這時,妖邪那邊跑過來一個受傷嚴重的妖怪。
它大聲喊道:「快逃命吧!」
「冥王贏了!那顧婉晴不惜以生命為代價,用青色石操控了忘川水。」
「邪魔這邊被打的落荒而逃!不想死的趕緊逃!」
「要是冥王那邊派兵殺過來了,想要逃都逃不了了。」
他還怕他們不相信,這個妖怪還將自己的記憶抽出給他們看。
當那些妖邪在看見真的是跟他說的一樣後,他們全都放下武器開始紛紛逃竄了。
這下也沒有人在去管紀淩於了。
紀淩於得知贏得了勝利,他心中懸著的石油頭也緩緩落下了。
但顧婉晴的死………紀淩於感到非常的痛惜。
紀淩於將這些還沒有死的鬼兵們裝入了瓶子裡,或許墨離嶽有辦法救活他們。
於是墨離嶽就開始向冥界飛速趕回去。
——————
而這邊正在等待著自己死亡時間的墨離嶽,被眼前突然出現的人給激怒了。
出現在他麵前的不是彆人,正是邪魔。
沒想到邪魔竟然還沒有離開,他還真是不怕死啊………
墨離嶽很快冷靜下來,他知道現在憤怒是不能給顧婉晴報仇的。
現在的邪魔想要殺了他,輕而易舉,但他不能被邪魔殺。
他隻能殺了邪魔。
不然他和顧婉晴的死就白費了。
現在墨離嶽身上有顧婉晴給她的保命的法寶。
那保命的法寶隻能夠抵擋一次致命的攻擊。
若是第二次後墨離嶽還是沒能夠想到,一招製敵的辦法……
後果不堪設想………
墨離嶽確實沒有料到邪魔竟然還敢來,他狠狠的瞪著邪魔
現在紀淩於還在魔山哪裡……就算是紀淩於現在趕回來,也沒用………
怕是也來不及了。
嘖……這下事情著實變得很棘手了。
而且,現在的情況,墨離嶽也不知道自己何時會變得虛弱。
就在這時,紀淩於的聲音在墨離嶽的腦海中響了起來。
「冥王!我現在正在趕回來的路上,我還帶著……」
墨離嶽沒等紀淩於說完,他便打斷了紀淩於:「紀淩於你聽我說,我和顧婉晴獻祭了自己的生命,來啟動的青色石。」
「本來***控青色石是不會有任何問題的,但我們軍中出現了叛徒,我被襲擊成重傷,是顧婉晴一直抱護著昏迷的我。」
「那樣的情況下,我根本操控不了青色石,而婉晴一個人也無法真正的催動青色石,所以……」
「我便跟婉晴一起獻祭了青色石,當時戰況迫在眉睫,那是唯一的破局之法。」
「我們滅了邪魔率領的那些妖邪,戰鬥也確實結束了但是……」
「邪魔現在卻出現在我眼前,看他那樣子…………」
「像是要最後在賭一把。」
「紀淩於……
……我死後冥界就交給你來治理。」
「若是我不能將邪魔殺死,那麼……我會用儘最後的力氣,拖到你回來。」
「你來助我一臂之力,最後我會給你留一個傳影。」
「我想要跟你交代的話;我全都會放在裡麵。」
「紀淩於………你可要快點趕回來!」
在得知這些情報後的紀淩於整個人都有些崩潰了。
但現在情況緊急,容不得他分心了。
紀淩於快速回道:「好!我已經在趕回來的路上了。」
墨離嶽:「我等你。」
墨離嶽快速向後退了幾步,他與麵前的邪魔拉開距離。
墨離嶽狠狠的瞪著麵前的邪魔:「邪魔………沒想到你還敢出現在這裡。」
「你當真是不怕,忘川水的攻擊啊!」
墨離嶽沉聲道。
尚朧月看見邪魔又出現了後,她眉頭都緊皺了起來,「我去……為什麼又有邪魔?這玩意兒怎麼陰魂不散的?太恐怖了吧?」
「這忘川水,我都害怕,這邪魔還敢來,這到底是有多麼的不甘心啊。」
「嘖………估計現在的邪魔在賭,賭現在的墨離嶽還有沒有能力操控忘川水。」
「成敗就在這一刻。」
當墨離嶽開口跟他說話的時候,邪魔便確定了現在的墨離嶽根本就找見不了忘川水。
邪魔大笑了起來,他看著麵前渾身是傷的墨離嶽:「墨離嶽……你在嚇唬誰呢?」
「就憑現在的你…也能操控的了忘川水?」
墨離嶽:「我能不能操控,你試試看不就知道了?」
邪魔笑道:「墨離嶽……這可不符合你的性格啊。」
「顧婉晴的死,是我造成的。」
「按照常理來說,你要是真的能夠操控忘川水,那麼你一定會立馬跟我開戰。」
「而不是像現在這樣,跟我言語的對峙著。」
「所以……彆裝了,墨離嶽………你現在已經是強弩之末。」
「你現在若是跪下來向我求饒,我還能夠讓你死的體麵一點。」
「墨離嶽,我給你時間考慮。」邪魔的言語間都是對墨離嶽的譏諷。
邪魔之所以沒有立馬殺了墨離嶽是因為,他現在已經勝券在握了,現在他隻想好好的折磨折磨這個墨離嶽。
墨離嶽冷哼一聲:「可笑,讓我想你求饒?」
「邪魔……你是在講笑話嗎?」
「對,你說的對………我現在確實不能操控忘川水。」
「但是………我還有彆的方法能夠讓你死……不過讓你死的概率不大,封印倒是有十成的把握。」
「就算是到時候你衝破了封印,你的力量也不會強到什麼地步。」
「因為這個封印,是我和婉晴一起想出來的。」
事實上,墨離嶽根本不清楚,成功的概率有多高。
因為他剛剛和顧婉晴想出來這個方法,邪魔就來了。
所以他們都沒有時間去實踐一下。
現在唯一能夠拖延時間的方法隻有這個辦法了。
這次隻能成功不能失敗。
邪魔終歸還是輕敵了。
要是邪魔不輕敵說不定他還不會被墨離嶽的法術給封印住。
就是因為他覺得現在的墨離嶽就是在嘴硬跟逞強,所以便大意了。
因為現在的墨離嶽在邪魔眼中,邪魔覺得隻要自己動動手指,就能輕而易舉的殺了墨離嶽。
可他不知道的是,墨離嶽現在可是已經蓄力好了一
切,準備與邪魔開始最後的鬥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