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捕捉到李慶月臉上的微妙表情。
黃業栗注意到李慶月眼中閃過的那絲不易察覺的喜悅,這麼一看那把劍果然是監視他的東西。
李慶月之所以露出這樣的表情,多半是他在知道他沒有外出的原因。
黃業栗不禁打趣道:「哦?不知李兄想起了什麼往事,可願與在下分享一二?」黃業栗輕聲問道,語氣中透著一絲難得的溫柔。
李兄輕輕歎了口氣,目光似乎穿透了時空的隔閡,落在了遙遠的過去。
他的聲音低沉而緩慢,仿佛在敘述一個古老而悠揚的傳說:「這油燈,曾是我年少時家中常用的物件。」
「每當夜幕降臨,一家人圍坐在燈火闌珊處,聽母親講述那些古老的傳說和家
族的往事。」
「那時的生活雖然清貧,但那份溫馨和歡樂,卻是如今無論多少財富都無法替代的。」
李慶月端坐在古色古香的木桌旁,窗外的月光柔和地灑在他沉靜的臉龐上,為他那深邃的眼眸增添了幾分神秘。
他的手指輕輕摩挲著桌上的青花瓷茶杯,仿佛在回憶著過往的歲月。
在昏黃的燈光下,黃業栗目光如炬,審視著麵前的男人。
彆看李慶月說的是那麼那麼的真切,但實際上這些全是技巧沒有感情的東西。
黃業栗不得不為李慶月的表演而感歎一番。
要不是他提前就知道了李慶月的來意,不然他還就真的相信了李慶月的話了。
畢竟李慶月說的就跟真的一樣。
而且之前聽尚朧月說過李慶月的往事,他們的家族並不是像李慶月自己說的那樣。
現在黃業栗看著李慶月的那張臉,他就感覺到自己對他有一種莫名的嫌棄感。
今晚的談話,如同在薄冰上行走,一步都不能錯。
黃業栗淡淡道:「李兄之前說信任我,為何在我這裡還放了一把寶劍?」
「這又是何意?難不成是覺得我還不夠得到你的信任?」
黃業栗深吸一口氣,他知道,此刻的坦誠或許能化解未來的風波。
他抬頭,目光堅定,聲音沉穩:「我沒有直接點名你在外麵做的那些事情是怕隔牆有耳。」
「關於我跟你的合作我是誠心誠意的,因為那皇城裡也有我想要的寶貝。」
「今晚我確實發現了一些你的不為人知的秘密。」
「但我覺得為達目的不擇手段,就是該這樣。」.
「你來的目的我很清楚,我本以為你來是跟我打打啞謎,讓我不要將此事傳出去。」
「可我實在是沒有想到,你竟然是在懷疑我!」
「而且還放了這麼一把劍在我床邊!」
「李兄,你叫我如何不心寒!」黃業栗說的真情實感,完全就不像是編的。
黃業栗的演技是把李慶月騙過的第一人,哦不……是第一鬼。
黃業栗站在李慶月的麵前。
他的目光落在李慶月的臉上。
那張臉在夜色中顯得模糊不清,卻仍舊透出一種令人難以言說的氣質。
李慶月的眼角微挑,似乎總帶著幾分戲謔,而唇邊的微笑則像是藏著無數秘密。
然而,在黃業栗的眼中,這一切都變得那麼虛假,那麼令人作嘔。
他想起尚朧月曾透露的關於李慶月家族的秘密,那些陰暗的往事像是一條條毒蛇,纏繞在他的心頭。
黃業栗突然感覺自己仿佛站在一個巨大的漩渦邊緣,隨時可能被卷入其中。
他輕輕皺起眉頭,眼中閃過一絲堅定。他知道自己不能就這樣被吸引,不能讓自己陷入這場看似華麗的漩渦之中。
反正跟李慶月這樣的人對峙,用真誠來打敗他的所有疑惑。
因為像李慶月這樣的人,虛偽的人他遇見慣了,但真誠的人,他估計還沒有怎麼遇見過。
突然來一個能令他措手不及的人,對付反而不知道該怎麼行動了。
李慶月眉頭微皺,心中卻是早有準備。
他揮手示意林風繼續說下去。
黃業栗便一五一十地將所知的一切娓娓道來,每個細節都描述得清晰生動,仿佛一幅幅畫麵在李慶月眼前緩緩展開。
黃業栗:「放心,這裡我張開了結界,不用怕被人聽了去。」
「你在做那些事情的時候,我也給你加了
一層結界。」
「不過,既然你這麼不信任我,我也沒有什麼好說的。」
「你見我不順眼,我大不了現在就走,那皇宮內的寶物,我便自行想辦法取走!」
黃業栗說走就要走,李慶月見他要走,他一把拉住了黃業栗,「慢著。」
黃業栗:「你還有什麼事情?」他儘量克製著自己的情緒。
李慶月知道自己這次是真的錯怪人了,而且像黃業栗這種真情實感都流露在臉上的人不多。
若是跟這種人交朋友,不用擔心會被他背叛。
李慶月:「之前是我不好,我給你賠禮道歉,對不起了黃兄。」
黃業栗自然是不能馬上原諒他,「抱歉,我現在正在氣頭上,就算是讓我說假話原諒你,我也說不出來。」
「明日再說。」
李慶月懂了黃業栗的意思。
意思就是等明天他氣消了在跟他道歉,那個時候黃業栗就會接受他的道歉。
突然,門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打破了夜的寧靜。
李慶月的眉頭微皺,他放下手中的劍,緩緩起身,走到門口。
黃業栗的眼神也看向了帳篷外麵。
門被一個士兵粗魯地推開,一陣冷風夾雜著雨絲撲麵而來。
一個滿身濕漉漉的身影跌跌撞撞地闖入屋內,氣喘籲籲地跪倒在李慶月的麵前。
「大人,糟了!北邊的營地被鬼物給襲擊了,看樣子應該是鬼將級彆的!」那人聲音顫抖,似乎帶著無儘的恐懼。
微光下,李慶月的身影如雕塑般靜立。
李慶月轉頭看向黃業栗,而黃業栗卻已經不見了蹤影。
待黃業栗的聲音響起時,他已經到了那士兵的跟前了:「帶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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