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良不認為這位侍女性格就是如此,這裡麵必然有倉海君的授意。
“先生,不願帶奴家走嗎?”
小女子被拒絕後心有不甘,在一旁哭哭啼啼起來。
張良被這一番操作搞得心煩意亂,當即就表明了心跡。
“良隻身而來,自然隻身而去,此番重歸,千難萬險,是抱著必死之心,小姐莫要再亂我心!”
這女子一聽這話,哭哭唧唧的聲音頓時止住了。
“哼!”
女子轉身離開了房間,臨走時口中還罵罵咧咧。
張良搖了搖頭,心情卻是很輕鬆。
兩個包裹提在手中,張良便來到了側門。
早有一輛馬車等在這裡,趕車的正是他尋得的那名力士。
“先生,主人讓我隨你南下。”
張良點了點頭,進了車裡。
“咱們走吧!”
那力士揮動馬鞭,朝著大路行去。
一旁的角落裡,一個身穿遊徼服飾的大漢轉了出來。
“這人收拾包裹,似要離開此地?”
“頭兒,咱們跟不跟?”
遊徼搖了搖頭,“你們在這守著,我去跟他打聲招呼。”
馬車駛上大路,很快便來到了亭口。
張良下車,查驗了照身。
這時後方傳來一陣馬蹄急行之聲。
“先生慢行!”
張良束手立在路邊,見到來人容貌,心中暗自盤算,怎麼會是此人。
“上吏,好久不見。”
遊徼翻身下馬,一旁亭長立即上來打招呼。
“頭兒,您怎麼來這了,這小子有問題?”
“瞎說,我一朋友,忙你的去吧!”
張良聽到‘朋友’兩字,心中不是滋味。
他可不想與這人稱作朋友。
“先生可否借一步說話。”
遊徼做了個請的手勢,想邀請張良去一旁寂靜處聊幾句。
張良拱了拱手,“上吏此番專程為良而來?”
他不知道這人為什麼要跟來,但是直覺告訴他,自己被人盯梢了。
那遊徼見張良不挪步,便也站在了原地。
“確實,我們已經觀察那院子很多天了,因為陛下有令,不許打擾六國貴族的生活,便隻是看著。”
張良眼神冷了下來,他不知道自己的目的是不是已經被人知曉。
“那裡是什麼地方, 我想你比我更清楚,就一賊窩!”
說著,還看了看駕車的壯漢,見他沒有反應後,便又看向了張良。
“上吏,良聽不懂你在說什麼,我那舅父是良善之人,自然不怕你們查!”
張良知道這名吏員的意思,也清楚他肯定對蒼海君有所防備,但是為何遲遲沒有抓自己呢?
遊徼隻是盯著他的眼睛,審視了一會,搖了搖頭。
“我原本以為你還算是個有良知的人,沒想到也是無情之輩。
算是那小娘子瞎了眼,死之前還念叨著你是個好人!”
張良眉頭皺了起來,什麼小娘子,什麼好人?
他聽不懂。
“你把話說清楚!”
遊徼則麵露譏諷之色,翻身上馬,揚長而去。
“十裡長亭,過往人行,多少是非,儘付流風~”
那人吟唱著一首不著調的曲子,漸行漸遠。
張良隻覺得額頭多了一絲涼意。
抬頭一看。
原來是雪花飄落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