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廝笑了笑,“二位可至後庭。”
“收錢幾何?”
“二十金。”
鐵漢看了看張良,眼中有詢問之意。
張良皺眉,都什麼時候了,鐵漢還好這一口。
但他隨即醒悟了過來。
“可!”
小廝微微躬身,便帶著兩人來到了後庭。
頓時覺得溫度陡升。
裹著兩件裘衣,已經出汗了。
拐進一個小房內,這裡並沒有什麼伶人起舞,隻有一個敞胸露懷的膚白微胖青年,半躺在一張小席上。
身邊兩個衣著素紗的女子正在為其捶肩,按腿。
屏風之後更有箏鳴石磬之音,如水流潺潺。
那青年抬眼看了兩人一下。
擺手揮退身旁兩人。
“兩位為何而來。”
張良看了看一旁的鐵漢。
後者微微頷首。
“照身。”
中年人端起了案上酒水,喝了一口。
“怎麼近日這麼多辦理照身的人!”
埋怨了一句,又看向張良。
“先前照身拿來。”
張良遲疑了一下,仍舊掏了出來。
鐵漢接過,上前幾步雙手遞給了那人。
“哦?張氏之人?”
那人坐直了身子,看著張良,“張平是汝何人?”
張良一愣,“吾父。”
那人皺了皺眉頭。
“你等離開武陽吧,照身之事勿要再談。來人,送客!”
那人將張良的照身一拋,便慌忙擺手。
“先生為何如此!”
張良起身怒視那人,卻被鐵漢拉住。
“勿要再言。”
張良憤憤而去。
鐵漢躬身一禮,離開了房間。
門外已有兩人守候,護著張良二人出了小院。
良久,小屋內進來一個白須老者。
“主人為何趕走那人?”
青年晃了晃手中酒杯,“兄長前幾日來信,說讓我收斂一些,六國舊貴族的人,還是不要接觸的好。”
“那老仆便讓人暗地裡……”
“不用,浪費心力,我倒想讓這些人在武陽惹出些亂子來,到時候便能撈個縣令的職位當當。”
老人點頭,“老仆領命。”
作為武陽張氏的老仆,他清楚張氏一脈的倚仗,那位在鹹陽任職的一脈嫡子,可是當朝廷尉的小師弟。
張良被鐵漢拉著,來到了長街之上。
“為何會如此!”
鐵漢也是無奈搖頭。
“可能此人背景,不願與舊韓之人有交集。”
張良搖搖頭,“先尋一處商賈客舍,再做打算!”
沒想到事情如此艱難。
兩人走在路上,忽然有一人碰到了張良。
“這人!為何走路撞人!”
那人卻身形匆忙,快步離開。
鐵漢忽覺得不對,“先生身上可少了什麼東西?”
張良摸了摸袖裡的錢袋,仍在。
“照身!”
“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