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年過來,風風雨雨。時不時會憶起過往。
有些想念故人,但他們都死了,或直接,或間接的死在朕之手。
如今好不容易碰到一個勉強算是故人的人,朕想見見。”
滄海君臉上譏笑不變,“如今相見,實在無甚好談!”
“朕知道當年荊軻來秦時曾等過一人,那人是誰?”
滄海君搖了搖頭,笑出了聲。
“哈哈哈!你在害怕!”
秦始皇隻是靜靜看著他,“朕知道,有人去了你那裡,並且帶回了一人。”
滄海君臉上的譏笑之色不變,“我不知你在說什麼。”
“朕還知道那人張氏,名良。”
秦始皇在滄海君身前五步止住了身形,麵色淡然的看著這位曾為燕國謀劃的幕後之人。
他那張老臉瞬間的變化讓秦始皇捕捉到了,“你很好奇,為何朕會知道此事。
是不是覺得朕能一統六國隻是殘暴而已?
朕不配殘暴二字,那是大秦的軍隊帶給你們感覺。”
滄海君臉色漲紅,嘶吼著向秦始皇衝來。
侍立一旁的蒙毅身形一動,擋在了始皇帝麵前,抬起一腳,就將臨身的滄海君踹飛。
“咳咳…”
秦始皇隻是看了此人一眼,便擺了擺手。
“帶下去吧,彆讓他死了,等捉住那張良,讓他們在牢中相聚。”
滄海君被兩個守衛夾著,仍在死力掙紮。
“趙政!爾死之後秦必亡!”
“秦必亡!”
聲音漸漸遠去,秦始皇搖了搖頭。
“階下之囚,汙了陛下耳目!”
蒙毅臉上猶有怒氣,對於這個所謂的滄海君,實在是沒有絲毫的好感。
“算是了卻一件往事,可惜,他仍沒有說出當年荊軻所等之人。”
蒙毅皺眉,“陛下所慮,是那張良帶走的人?”
秦始皇點了點頭,“後世所載,並無此人姓名,隻知其力大,朕恐棋差一招。”
“或可令陽武縣令盤查治下,遇到可疑之人,必能擒獲!”
秦始皇皺起眉頭,“六國故地,朕實不能信任。”
蒙毅深以為然,也有些無奈。七國混戰多年,大秦所收容之人,早已涵蓋天下貴族。
其中關盤根錯節,已無法斬斷。
大秦士卒雖凶猛,但麵對這樣無形的人情網絡,便有些無能為力。
陛下有斬儘所有六國舊貴族之心,卻不能不顧及朝野各個勢力的反應。
昌平君之事未遠。
“陛下可更改路線。”
秦始皇搖了搖頭,“不行!”
王守陽告訴過他,曆史偏差越大,後世記載就會越來越偏離。
沒人能夠知道這種偏離會達到什麼地步,他隻有順應記載,才能儘量減少某些事情的偏差。
能夠記載於後世史書的事情,都不是小事。
壓力來到了蒙毅身上,作為中車府令,他需要的責任就是負責秦始皇出行的安危。
始皇帝執意不更改行程,自己這個侍衛頭領要操心了。
“臣請多加守衛,以防萬一!”
秦始皇深深看了他一眼,想到了蒙氏一族的下場,心中多了些憐惜之意。
趙高指鹿為馬,將朝中之人儘數收歸門下,這些忠於大秦的人,下場皆都慘淡。
“儘力安排就是,大秦之路漫長,毅卿儘力便可。”
“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