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多年前還是一個熱鬨漁村,後來被迫遷移,都荒蕪好多年了。”
此處地勢很低,不利於隱藏。
還有最後一處地方。
“如何,諸位覺得何地可行!”
一群人議論了起來,大多數選擇了博浪沙。
優勢太明顯了,對比之後,沒有此地再合適的地方。
眾人一致認定,張良便點了點頭。
“先生,不去看看下一處?”
張良搖了搖頭,“既然大家都認定了博浪沙,那便選定了,我們原路返回,找一處近地,將住所遷移,靠近博浪沙!”
回來之後天已傍晚,大河這處小灣裡駛出幾條船隻,上麵零星的燈火如同天空稀疏的星光,閃爍不定,
站在船頭的張良看著天空,有雲起彙集。
“雲霧升騰,似要有雨!”
近兩百人的船隊趁著夜色順江而下,次日,天蒙蒙亮時,才找到了一處隱秘之地,
這裡沒有漁夫的小道,隻有一處被河流衝刷的沙洲,
上麵草木茂盛,外圍還有一叢茂密蘆葦遮蓋,十分隱秘。
“比那處河灣還要隱蔽!”
鐵漢跳到岸上,這裡是個凹陷的小缺口,開口狹窄,內部卻是個大坑,十分利於駁船。
“令人清出空地,在此紮營!”
張良對這裡也很滿意,上岸之後,便立即著手改建。
幾日後,原本荒草雜木叢生的沙洲內部被清理乾淨,幾處茅屋依然搭建起來。
中央一處大的空地上,近二百人進行著衝殺訓練。
隊伍中心,鐵漢持著鐵錐狠狠擲出,那黑色的大錐子如同流星般擊中了六七十步外的靶子。
轟然碎裂的蘆葦堆積的草車,讓這次演練的人興奮歡呼。
張良卻看到中心的鐵漢忽然身體軟倒在地上。
他連忙跑到近前,“鐵漢,你怎麼了!”
躺在地上的鐵漢臉色煞白,看了一眼張良,咧嘴笑了,“先生無需擔心,脫力而已!休息一陣便好了!”
“脫力?”張良看向那個被人從草車裡抬出的鐵錐,覺得計劃得改改。
“得想辦法近前五十步,不然你若脫力,定然無法逃脫!”
稍微有些力氣的鐵漢支起了身體,“先生,刺殺之事本就是有去無回,身陷敵陣,如何還能脫險啊!”
“是啊,如何才能脫險啊!”
張良喃喃自語著,這些門客,此次出擊又有多少人能夠回來?
“反正你不能死!”
張良目光灼灼的看著鐵漢,這位他從東北帶出的奴仆,此時已經成了他最好的友人。
鐵漢默然,然後點了點頭,“我答應先生便是!”
天空飄起了細雨,一艘小舟從陽武方向飄了過來。
還未等小舟停穩,上麵的陳守就跳了下來。
“先生!急事!”
陳守那猙獰的臉上更加扭曲,“鹹陽有信!始皇帝已出函穀關!”
張良嘴角微翹,“此番謀劃終於沒有落空!”
身邊幾人都帶著笑意,隻有陳守臉色未變。
他從袖口掏出一片木牘,“六國遷移之法已定!”
張良鄭重接過,看了一眼之後便遞給了鐵漢,後者細細看過,“先生,我輸了!”
果然如張良預料,六國遷移,並非強征。
張良並沒有一絲喜悅的神色,反而有些落寞。
庶民之心,終於還是在偏向秦國。
陳守搓著手,“還有一事,近些日子,博浪沙有秦卒暗哨出沒!”
張良頓時瞪大了眼睛,神情猶如五雷轟頂,呆立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