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承諾已經兌現,也該劉邦出力了。
“此事好辦,此物是誰負責存儲,便讓他們找誰要就可?”
淳於越緩了緩心神,“可是我已問過那倉吏,他們將那些東西分給縣中大戶,皆都劈成柴火,已經付之一炬了!”
聽到此言,劉邦就更不慌了,立即道:“季請令捉拿焚毀朝中耕種要器之人!”
淳於越眯起了眼睛,“當真要捉拿!”
劉邦笑了:“縣令,既然彆人已經登門請戰,我們不得不斷臂求生!”
那幾個大戶可是自己好容易爭取的,如今事態緊急,便隻能拿他們開刀了。
“先請這幾戶主事之人過來,此事或有轉圜。”
劉邦拱手領命。
蕭何家中。
曹參正拿著抄錄而來的報紙,仔細看著上麵每一個字。
“何兄,此書開文章先河,定能以文傳世。”
蕭何則是不認同這個說法:“以始皇帝威名,他所做任何事都會流傳後世,文章不過小道爾。”
曹參點頭,“看著上麵所述,大秦要開商業,何兄可有意入局。”
“暫且觀望,秦不喜商賈,開商業也可能是為了緩和與天下商賈的緊張關係。”
兩人都已讀了很多遍那報紙文章,揣摩了很多遍其中的意味,但是每次相聚,都會再拿出來,細細看過。
“何兄,這天下當真有神人嗎?”
“我也不知……”
兩人默然無語,若這世間真的有神人相助始皇帝,那他們在這沛縣苦苦周旋,都會是枉然。
“昨日劉季那廝訂婚宴席,我觀此事怕是由縣令一手促成。”
話題轉到了沛縣之內。
“其與張耳有舊,魏之舊臣躲在張耳身後,存留不少。”
蕭何不願動劉邦,這個人的交際很廣,而且有種特殊的氣質。
任何人見到他,與其聊上幾句,都會被他的人格魅力所折服。
這是一種罕見的天賦。
與其相處,無論何時,都不會感到彆扭。
如果真的有君子之交,蕭何覺得與劉邦交朋友就能夠體會到。
他不會強迫你做任何事,隻會引導你去做應做的事情,這是一種極其高明的與人相處的手段。
不一會,堂外有仆人快步走來。
在蕭何耳邊耳語幾句。
曹參見其麵上變化,便知道他們下的魚餌咬鉤了。
果然,等那仆人離去。
蕭何對曹參笑道:“淳於越果然拉攏了劉季,不過劉季並沒有儘心,隻是讓其斬斷牽扯,將那件事情推到了那幾個投奔淳於氏的大戶身上。”
“這小子倒聰明,還知道留那一線之地。”
曹參不由得感歎,就算是敵手,劉邦將事情做的也有餘地。
“此法確實解了縣令之危啊!”
蕭何踱步走在廳堂之內,良久才道:“暫且罷手,咱們這個縣令氣度很小,不一定能夠容下劉季這個大鵬!”
幾個燒毀農具的人被抓進了牢獄,沛縣又安寧了下來。
就在淳於越感歎一切悠長的時候,兩封調令再次打破了沛縣穩定下來的格局。
其中一封來自國都的任職令。
另一封來自琅琊郡。
另外還有一封密信,等級很高,淳於越不敢私拆。
“快!召主吏掾與獄掾前來!”
淳於越哈哈大笑,這紙調令來的及時啊!
蕭曹兩氏一走,沛縣便是淳於氏的天下了!
蕭何看著手中的調令,眼中透著不可思議的神色。
自己知道自己政績乾的不錯,能夠引起郡守注意是應當的。
這是國都調令,上有丞相印信,想拒絕都不可能。
一旁的曹參也在發愣,他的調令雖然是往琅琊去的,可是上麵也有丞相印信。
兩人對視一眼,看向了未曾拆封的密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