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駕至函穀關後便停止。
秦始皇要等人。
齊墨和公輸兩家之人。
擺弄著手中四方的木塊,秦始皇看向墨甲,“此物若是不知解法,可能複原。”
墨甲笑了笑,“很難,需要很長時間。”
“禦史蒼用了多久?”
“四階至今仍在解。”
秦始皇又想起了那個雙眼黑黑的張蒼,覺得這次得向王守陽問問,能不能解決這個問題。
這後世所傳魔方,應該可以讓這公輸家的人閉嘴了。
“那木俑真的無法複原嗎?”
“很難,所以我便仿製了一個,原理很簡單,便是那發條連鎖之力,激活之後,可以傳遍各個接力點,達到動作與聲音的變換。”
墨甲將一個圖紙放到了沙盤之上,為秦始皇解釋那木俑的諸多原理。
“原來不是利用留聲原理,竟是直接用音律調出的聲音。”
秦始皇很是驚訝,為了給大秦搞這個難題,這些匠人費了不少功夫。
墨甲點頭,指了指圖中小人腹腔之中的複雜零件,“最後一句話應該是臨時更換的,跟整個木俑的結構是有些不一樣的,不過整體卻是出自一人之手。
最後整個木俑崩解,也是因為這個結構添加後,導致整個力量傳遞係統銜接不再流暢,不然其中發條之力還能用很長時間。”
“那這個木俑本來是要用來乾什麼?”
一旁的馮劫驚訝出聲,若最後幾處被更換,那原本填充在那些零件裡的東西又是什麼。
秦始皇心中有自己的答案。
公輸家和齊墨攪合在一起,還專門做了個他平日喜好的舞曲木俑。
其用意已經很明顯了。
秦始皇看到墨甲欲言又止的模樣,轉移了話題,“去看看卿複刻的秦俑吧。”
墨甲將要說出的話咽到了肚子裡。
看陛下的臉色,這是已經猜到被替換的東西是什麼了。
機關暗器,用木俑刺殺。
隻是後來他講這件事講給老師匠承後,老師的一句讓他想了很多。
“這木俑確實做的巧妙,可是行刺一事不在用具,而在人。”
秦墨雖然擅長機巧,但胸中俠氣仍在,對於防範刺殺一道,有很多經驗。
匠承一語中的,讓沉迷於技術而不能自拔的墨甲有些感觸。
無論自己造出什麼奇妙的東西,其根本還是在於人用。
公輸家所造之物,諸多玄奧,可是這種東西更多的隻是在炫技。
平常人用不起,也沒有使用的地方。
所以他仿作的木俑,有了用處。
一群人看到墨甲所造木俑的演示,臉上表情各異。
隻有秦始皇笑出了聲,對於他所造的東西,稱讚不已。
秦始皇看向這位墨家後輩,覺得這才是技術人才應該努力的方向。
所有技術手段,不過百姓日用而已。
這一件東西應該能給公輸家一些技術上的震撼。
相比於一至四階的魔方,秦始皇認為這件木俑才是真正能夠解開那木俑之問的答案。
誰又能拒絕一個可以打水的木俑呢?
……
張蒼麵前攤著一堆紙張。
上麵密密麻麻用木炭畫了很多圖畫。
一旁的恢正在皺眉轉動手中的四階魔方,最後一下,圖案複原。
十幾天時間,他們已經找到了三階魔方解法規律。
同時,張蒼意識到這也是個數學問題,相比自己研究的基於數字的變化,這個問題是空間的變化。
一個相對複雜的數學關係變化。
兩人此時都是一臉疲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