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下眾人已經沒有了第一局的那種熱烈氣氛,第二局的棋局就如同第一局一般,沒有任何懸念的勝了。
王翦老臉上漸漸舒展,重新帶上了笑容,“這兵家後輩看來是輸了。”
王賁不解,“為何如此說,我看這韓信第二局明顯要進步不少。”
王翦搖了搖頭,“此棋名象棋,終究隻是象而已。真正的戰場,可不是如此明了的,每一隻隊伍,甚至每一個士卒,都能夠影響戰局勝敗。”
王賁恍然,“這小子不是用兵家手段在下棋!”
“怪不得,朝中之人會讓此子出戰。”
一個隻了解規則的人,在規則之內,是無法取勝的。
第三局很快結束。
韓信變得坦然了許多,對麵少年站起躬身。
“記得履行諾言。”
韓信帶著不悅神色,收拾起了自己的包裹。
“一言既出,駟馬難追!”
恢淡淡一笑,抱著那一箱金子,下了台來。
“翦爺爺,給您的金子。”
王翦卻是擺了擺手,“好小子,一點都不留手。勝了兵家之人,金子便歸你了。”
恢撓了撓頭,“奉命而來,不敢放水。”
韓信扛著包裹,隨後下台來。
立馬跪在了王翦麵前。
“二師父在上,受徒兒一拜。”
“唉,這是為何?”
王賁看向恢,後者舉了舉手中箱子,“百金換一個弟子,王氏不虧本。”
王翦當即了然,這小子一定是將這弟子名額換成了彩頭。
看著跪地猛磕頭的韓信,王翦前所未有開懷大笑。
“好好好!快快起身,快快起身。賁兒,先帶信兒去洗漱一番,今日在府中設宴!明日啟程,回東鄉。”
恢在一旁看著這師徒和睦的場麵,心中也很高興,了卻一件小事,卻得了百金,算是一個不錯的收獲。
那高冠博帶的主持卻在這時走下台來。
“兩位兵家之人,陛下在藍田等候。”
王翦麵色有些糾結,看向王賁。
“可否讓老夫休息一晚?”
那人笑了笑,“陛下沒說何時啟程,但老人家如此狀態,還是明日再行比較好。”
“謝過使者。”
那人躬身離去。
早有兵卒為幾人隔開道路。
王氏侍從也將老人架上了車。
恢抱著箱子,上了李氏馬車。
韓信卻對他喊道“你還沒告訴我,你的身份!”
恢露頭看向他,“我是張蒼,有時間可以來禦史府書庫找我!”
韓信眼睛瞪大。
那個解開公輸謎題的禦史蒼,竟然是個小孩。
坐在車上的王翦看著一臉沉思的韓信,笑著道“還在想那三局棋?”
韓信點頭,“小子…徒兒自負了。”
王翦點點頭,失敗是常有的事情,往往勝利才是不多見的事物。
“兵家之事,並非一局棋能夠完全推演的。”
“可是,二師父,我想不通為何會輸。”
王翦笑了笑,“是因為你的棋盤太小了。”
韓信皺了皺,不理解這句話。
“嘿嘿,之後老夫教你對弈,再去同那小子比一場如何?”
韓信看著老人這笑容,怎麼感覺有點奸詐的感覺。
不過他依舊點了頭。
“謝二師父!”
“好徒兒,兵家之道,在戰場,不在棋局!記住了。”
“徒兒謹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