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的草原,荒草淒淒。
單於的大帳中,頭曼正懷抱一個小男孩玩耍。
一個身材玲瓏,容貌美豔的豐腴婦人斜靠在頭曼身側,為其斟酒割肉。
“單於,咱們的兒子真是健壯啊,日後定能統領匈奴諸部,走向興盛。”
頭曼一口咬過婦人遞來的熟肉,咀嚼了一口,直接吞下。
“這小子長得結實,長生天會保佑他的!”
“單於~”
閼氏媚眼如絲,看得頭曼渾身一顫,然後哈哈笑了起來。
“知道你怎麼想的,安心安心!本單於自有安排!”
兩人膩歪了一陣,門外傳來稟告之聲。
“何事驚慌!”
“單於!月氏有信,索要此前勇士狩獵之物!”
頭曼將手中玻璃放在桌上,眼神中帶著輕蔑之色,“怎麼,月氏王從哪來的勇氣,敢跟本單於要東西。不知道草原上的規矩嗎?”
規矩很簡單,想要東西,出兵來搶啊!
這時有位老者走進帳中,示意稟報之人退下,他近前幾步,開口道“單於,如今咱們與東胡必有一戰,若在此時與月氏交惡,恐怕會受到兩方合力。”
“嶽丈有何高見?”
此人正是閼氏父親,一個匈奴部落的首領。
頭曼已有確立太子的想法,這是還在各個兒子之間糾結。
其中大兒子最近表現非常出彩,讓他有些許動搖。
這兩人此次前來,就是要讓頭曼改變主意,立閼氏的幼子為太子。
“不如先緩一緩月氏,答應其歸還那些獵物。等收拾完東胡,再與其計較不遲!”
頭曼思索了一番,看向老者,“月氏又豈會如此容易相信咱們。”
老者瞥了一眼被閼氏抱在懷中的孩子,“可送質子,以安其心。”
帳中空氣似乎凝固了一般,閼氏緊緊抱著懷中的孩子,看向頭曼,眼神中充滿乞求神色,懷中孩子則是一臉懵懂,帶著天真的笑容看向父親。
頭曼從那孩子臉上移開目光,看向老者,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一般。
“叫冒頓前來,就說本單於有件要緊的事情需要他去辦。”
身為長子,冒頓對於單於之位的渴望遠超於其他人。
這些日子在對付東胡的事情上,他出了不少力,獲得了頭曼的認可。
已經有傳言,說單於要定太子之位。
這幾日他忙著籌備蹛林大會,想要在匈奴各部麵前展露一些自己的勇武。
得知頭曼有事情召喚,他直接就來到了大帳之中。
看到坐在上首的父親臉上一片愁容,冒頓心中有些擔憂。
“父親,何事召兒前來?”
頭曼看了他一眼,“吾兒可知先前有勇士劫了一夥月氏商隊?”
冒頓點頭,“兒子知道此事,您桌上的琉璃杯便是從那商隊所得。”
“那根本不是什麼商隊,而是月氏派往秦國的使臣。”
冒頓恍然,“父親,咱們不宜於大秦交惡。”
頭曼臉上帶著不耐煩的神色,“此事本單於自然知道!看看這封信吧!”
說著,他隨手拿起桌上的羊皮扔給了冒頓。
後者展開書信,仔細看了一遍,臉上頓感驚愕。
“父親,馬上就是蹛林大會,我們需聯合各部專心對付東胡,此時可萬萬不能再與月氏交惡!”
說完這話,頭曼臉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吾兒聰慧,看出此事之處,不知可有破解之法?”
冒頓低頭思索了一會,心中卻是越想越心驚。
抬頭看了父親一眼,隻覺得脊背發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