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見到東胡王之後,必勒格便打消了與大秦為敵的打算。
如果能夠讓東胡各部的人能夠通過這種兵不血刃的方式生存下去。
對於誰來說都是最好的結果。
臨行時,秦始皇給了他一箱的書籍。
這一路他都在仔細閱讀,被那些書中的知識深深震撼。
一個人隻有吃飽了才能想到更多,他此時發現自己已經站在了十字路口。
臨行前秦始皇跟他說的那句話時常在他耳邊響起。
“擄掠遠比耕作獲取食物要快速,但是為什麼東胡會敗給大秦呢?必勒格,這是你和東胡都要思考的問題,也是朕和大秦需要思考的問題。”
秦始皇沒有說他的思考,但是必勒格麵對上穀郡守給出了自己的思考。
“東胡人也不是天生就是喜歡四處擄掠的民族,我們也想安定的生活,可是長生天並沒有賜予我們耕種的方法。
所以便隻能不斷的南下,將無數的屍體留在城牆以南。
東方一戰,東胡輸了,大秦卻給東胡另一個選擇。
若兩族能夠不再相爭流血,那麼東胡可以為這種安定的生活,付出改變的代價。”
上穀郡守看著這個麵貌粗獷的年輕東胡人,神情有些難以置信,“必勒格,你這去鹹陽這一路究竟經曆了什麼?”
看著這位郡守一臉的疑惑神情,必勒格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隻是想了一些之前從沒有想過的一些事情。”
上穀郡守搖了搖頭,“改變是漫長的事情,你打算如何將大秦製度融入草原之中?”
必勒格舉了舉手中的杯子,“不妨將此物換成酒水!”
“哈哈哈,你這一行改變不少啊,若是往常,說話可不會如此委婉!”
“倉稟實而知禮節,衣食足而知榮辱。”
聽了這句話,上穀郡守哈哈大笑,讓人將茶水換成了酒。
“此言出自《管子·牧民》,如今從你這遊牧之人口中說出來,倒彆有一番味道。”
“我打算在沿途商路設置傳舍,為商隊通行提供便利。”
聽了這個想法,上穀郡守點了點頭,“此法倒是可行,但需要常年駐守士卒,花費可不少啊。”
“如今草原多了那麼些換取錢糧的手段,這點花費東胡還是能夠出得起的。”
上穀郡守笑了笑,挑了挑眉頭,“陛下果然沒看錯你!你這些傳舍,上穀郡參可參與修建,隻需給些工費便可。”
必勒格笑了笑,“您不打算賣些木材石料給我?”
“大興安嶺多得是木頭,陛下可沒有禁止你們砍伐。”
“我可是聽聞長春郡開墾土地的事情,郡守可是想看東胡成為荒漠?”
上古郡守搖了搖頭,“適量的使用,是不會發生哪些事情的,你小子還要多學習!”
兩人笑談一陣,上穀郡守令人抬進來一塊八麵石柱。
微醺的必勒格走到近前,看到上麵的篆字,有些疑惑。
這上麵寫著四八三十二個篆字。
“此碑之內,大秦疆域。
護佑國民,鬼神莫近。
入界之人,須遵秦律。
敢有違背,刑罰論處。”
必勒格皺了皺眉,“此為何用?”
“以上為陛下手書的神人傳語。大秦邊界五裡一碑,有護佑萬民,約束鬼神之用!東胡的邊界,需要它。”
必勒格微醺的麵容陡然變化,頭腦一下清醒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