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人說的是,下次定然讓庖廚少放!”
“拿我印信來!”
那中年人吩咐一句,那出麵的仆從立即取來了印信。
“這……您這印信可……”
“怎得,我這印信蓋上,你自去府上取錢便是。”
店主人麵露難色,這位主是宗室的人,學著那白條吃飯不是一天了。
錢財自然能夠換來,但是卻少了一成。
外來官員公務的白條可以去平準府平賬,少三十分之一是稅收,自然無可計較。
他這白條少一成就是少一成,自己還得再向平準府交稅。
說著那仆從將一個紙條撕開,遞給了店主。
店主想要去接,卻被一手攔了下來。
“此印信之法隻適用於外吏入國都使用。且隻是試行,並未推廣開來。什麼時候宗室之人也可效仿吏員,憑一張白條吃喝?”
攔住店主接白條的扶蘇的親衛。
說話的自然是他本人。
“你是何人!可知我主人是誰!膽大……”
啪!
一個響亮的耳光拍在那是跳腳的侍從臉上。
讓後者一下懵了。
扶蘇看著眼前雙腿直抖的中年人,臉上露出了嫌棄神色。
“公……公……”
此人的家仆被三十人按在了地上,那被拍倒在地的仆從還愣愣的坐在地上。
“公器私用,大秦可沒有你這樣的宗室之人。”
那人肥壯的身子完全壓在了兩個侍女身上,讓那個女子的嬌容頓時扭曲起來。
“將錢付了,回去等待處置。”
中年男人始終沒有說出話來,看著扶蘇那平淡的眼神,心中強壓慌亂,衝著一旁喊了一聲。
“錢!”
後者驚醒,然後哭喪著臉。
“沒……沒帶……”
中年人頓時大怒,朝著那仆從就是一陣拳打腳踢。
頓時慘叫連連。
眼見得就要出人命,扶蘇歎氣一聲,“走吧!”
“快走,礙了我家主人的眼!”
“唯!唯!唯!……”
聽了扶蘇的聲音,那人如臨大赦,立即帶著一群人奪路而逃。
店主人愣愣的看著這一幕,心中驚駭,此人不過二十多歲年紀,怎得讓那宗室的人如此懼怕。
正思量間,便聽的麵前年輕人用平淡的語氣說道“主人家,多少錢?”
“不用,不用!”
“放心,此人不會再為難你們。你家火鍋味道很好,確實要少放些香料。”
“唯!”
店主臉上露出苦笑,這下可記清楚了。
扶蘇本想拿出自己郡守的印信,但一想之下覺得有些不妥,便讓侍從拿了錢來。
“連帶那人也歸我付了。”
店主人還想再說什麼。
“主人家莫要再說,在大秦還沒有吃飯不付錢的律令。”
“您的是一千二百錢,那位,那位是二千五百錢。”
扶蘇令人給了四個金餅。
店家找過錢後,扶蘇再次出言。
“店主可願給我看看那外吏的印信條。”
收了錢的店主哪敢不應,便將那裝訂成冊的紙條拿了出來。
扶蘇接過,上麵的紙張印有花紋,編號,內容繁複,每張紙皆有不同。
紙張也非尋常。
一冊之中已有不少撕裂開來,斷口處有一半印信,皆是外吏的憑證。
上麵有飯食的花費,外吏簽名。
一留存留存,一半需要投入一旁的銅製密封的箱子內。
扶蘇點了點頭,將那冊子遞還給店主,然後便領著一群人離開了這裡。
外麵已經少有行人,扶蘇看著愈發繁華的鹹陽城,思慮萬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