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便有獄卒來報,那人招了!
等到兩人再見那人時,已經沒有了先前慷慨悲歌的模樣。
此人臉色蒼白,大口吃著案上酒肉。
見到兩人後,眼神中露著極其驚恐的眼神。
不絕瑟縮在一團。
“說吧,你的那位主人何許人也!”
那人眼神略微呆滯,然後像是被什麼嚇到,身體抖了一抖。
然後便像是在思考什麼,聲音嘶啞。
“黃石公……他自稱黃石公,我是年幼時被其收養,一同的有近百人。他有很多護衛,教授我們文字和武藝。”
郡守壯看了看九江郡守,後者搖了搖頭。
他從來沒有聽說過此人。
“此人在何地?”
“我不知道!我…真不知道!我是在下邳長大的,後來被安排到了楚國軍中,後楚敗,潛於蘄縣數年。
去歲才又有新令,讓我配合一人,擾亂縣製。”
“那人是誰?”
“那人自稱懷陽子,說是神仙中人。此次之後,說是能夠讓我為蘄縣令,但是見到我被郡尉識破後,此人便不知去向。”
“還有何事隱瞞!”
那人眼神帶著畏懼,“莫敢隱瞞,莫敢隱瞞!我所知已儘數言來!”
九江郡守看了看一臉沉凝的郡守壯。
後者道“來人,將此人嚴密關押,三日後送往國都!”
“不要,我不要去那黑屋裡!不要,殺了我吧!……”
此人的心誌徹底被瓦解,已經沒有那種直麵黑暗的勇氣了。
慘呼很快消弭,被幾個人拖出去塞住了口。
“下邳!”
郡守壯立即拿來地圖,點了點一水之隔的地方。
“來人,速請東海郡守到郡邑秋狩!”
九江郡守卻在這時將人攔下。
“慢!此事不可操之過急!”
郡守壯見九江郡守一臉鄭重,便知其有所打算。
揮退了周圍侍從後,平複了一下心情。
“賢兄,此事應當如何?”
“聽此人言語,這黃石公早在六國之時便已布局天下!難道是那縱橫之人?”
壯搖了搖頭,“我道賢兄所慮何事,縱橫術確有流傳,但那鬼穀子必早已辭世,觀此人之術,頗為隱秘,也不是鬼穀之人出世縱橫之術。”
“我就是慮其隱秘,才讓你不要如此過急!”
九江郡守說著,看了看四周。
壯立即會意,湊近悄聲道“賢兄懷疑我身邊有間人?”
“此前不做他想,但此人為吏數年,都沒有被人察覺,可見這些人行事之隱秘,若真有間人在此,你我三郡會首,若有失便是大事!”
壯隻覺後脊背一陣發涼。
“以兄之意,當作何?”
九江郡守眼中露出狡黠之色。
“可先將人押送國都,對外言此人死士也,已無法審問。
然後遍查身邊之人,將有疑者或貶,或遠放。
等國都詔令,若秋後國都都無回信,便再邀東海郡守!”
“如此,豈不讓那賊人有了逃離之機!”
九江郡守看了看一臉疑惑的壯,目光灼灼。
“我等捉了這人,那背後之人必已發覺,無論得知幕後之事與否,那人定然已逃離下邳。
反而讓東海郡守來此,會引起這些人的察覺。”
壯長出一口氣,覺得這九江郡守看似萬事不由心,但也是內慧之人。
“那便聽先賢兄之議!”
“還有一事,我想請你派一隊信得過的人,送我歸九江!”
壯臉上露出驚訝之色。
九江郡守目光陰毒起來,“我身邊有人已經不值得信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