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船總算是下水了,老夫那一箭之仇也能去報了!”
嬴成看著不遠處的大艦,神情中多了些狠戾之色。
自己第一次的遠航,竟然留下這麼難以磨滅的慘劇,讓他徹夜難安。
小小土人,如此作為真如所言,不是所有人都有懷德之心。
隻有雷霆的手段才能讓他們畏懼。
“昌武侯無需擔心此事,到時十萬海軍士卒出征,定然讓那東門島上再無活人!”
任囂也沒有忘記兩年前來此地時陛下的交代。
他希望大秦的海軍可以以血開刃。
既然結下仇怨,那便隻有拔刀相向了。
“席間有些小食,諸位先行入席,可以先吃些食物。若不夠便讓侍從再添。
另外,昌武侯關於祭祀東皇太一的流程可曾清楚?”
這是曹參初次處理這麼大的儀式,他不想有有什麼紕漏。
“港務丞放心,你那流程寫得詳細,一步兩步都寫了下來,老夫怎能不清楚!”
眾人相處多年,已經磨合成了一個整體。
加之昌武侯偶爾釣到好的漁獲,會找幾人喝上一杯。
曹參並非是個極其聰明的人,但他做事很細致,這也是讓嬴成很快接受他的作為港口主事的優點之一。
幾人入席之後,天色漸漸方亮,越來越多的人通過門口的士卒檢驗後,進入了會場。
外圍則早就聚攏了一些人,場麵熱鬨非常。
會場的最前方擺上一個祭台。
青銅鼎裡燃燒著火焰。
曹參換掉了自己已經發臭的衣物,特地沐浴一番,才穿上吏服,登上了高台。
“臣諱曹參,再此祭請東皇太一。
大秦新艦初成,祝告萬水之尊。
祈禱新艦入水,無漏無疏。……”
長長的請神祭文,被投入火焰之中,劈啪之聲作響。
在場外一片歡呼之聲。
昌武侯鄭重登台,麵露肅容。
常年沙場的征戰讓場中多了些肅殺之氣。
“嬴氏子孫,始皇親族,告祭太一,東皇垂聽。
……”
雄厚的嗓音,吟唱出的禱文有著特殊的韻律。
場中的人都看著這一幕,有種彆樣的神聖之感。
巨大場地有著特殊音場,將他的聲音傳遍全場。
“巳時開閘,請水運!”
巳時,船塢開始注入海水。
水流並不大,平緩且迅速。
鬨哄哄的議論之聲在場間傳來,都瞪大雙眼看著海水靜靜注入。
時間緩慢流逝,一種特有的木頭摩擦的聲音傳出。
讓原本安靜了許久現場再次議論了起來。
曹參有些激動,向身側的工匠詢問。
“上吏無需擔憂,這是正常情況!”
這工匠臉上也帶著興奮,造艦多年他最熟悉這種聲音。
這是那些木頭間的縫隙擠壓出來的響動。
這預示著大艦正在開始浮起。
等到海水升到一半的時候,人們看到那艘大艦明顯晃動了一下。
場中頓時響起了一片的歡呼之聲。
“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