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戰穿甲兵?”無塵子看向營地中間的那一百老兵,雖然在射速上比不上射雕手,但是力道上卻是遠勝射雕手的,尤其是一架架青銅弩機射出的箭矢也比普通箭矢要粗重許多。
“不太對勁啊!”白仲皺了皺眉說道。
不用白仲說,無塵子也發現了這些武陵鐵騎的不對勁,大營外的陷馬坑和鹿角,這些武陵鐵騎居然一個都沒能躲開,全都是一股腦的撞了上去。
“殺!”白仲也顧不上其他,趁你病要你命,騎兵失去了速度就是個活靶子,此時不動手等騎兵跑起來那才是大麻煩。
大軍趙國大軍之中,趙盤也是呆住了,不是說武陵鐵騎無懼陷馬坑、鹿角,攻營拔寨如飲水的麼,怎麼連秦軍大營都沒靠近就損失大半。
“撤!”趙盤立馬下達了撤退的命令,帶著沒有亂成一團的部曲策馬退走。
“將軍,前方有打殺聲傳來!”秦軍大營不遠處一直黑色的大軍也出現在了大地之上。
“不好,看來趙軍真的派出大軍前來截斷糧草!”王賁看著喊殺聲傳來的地方,瞬間明白是趙國派出大軍前來截斷糧草了。
“雁形陣!”王賁直接下達命令,本來還是兩人並行的大軍立馬變換,形成了一隻大雁一樣的陣形,徐徐前行,但是速度卻是沒有一絲下降。
趙盤帶著殘存的大軍卻是一頭撞上了王賁的大軍,因為雙方都是騎著馬,所以等到相互發現對方時都在了對方的射程之中。
“???”王賁和趙盤都能清晰的看到對方的樣子,都是一頭霧水,尤其是王賁,夜行軍還敢策馬疾馳的不管是武陵鐵騎還是任何一支騎兵都不敢這麼做。
“風!”王賁也不是優柔寡斷之輩,立即下達命令,三千百戰穿甲兵立即下馬,借著戰馬為掩護,弩箭平射,朝疾馳而來的騎兵射去。
“武陵鐵騎?”王賁也終於是看到趙盤身後的大旗,瞬間背脊生寒,在野外遇上武陵鐵騎對所有兵種來說簡直是夢魘,難怪敢在夜晚還這麼急行軍,原來真的是遇上了武陵鐵騎。這下要涼。
趙盤也是呆住了,秦國王家的百戰穿甲兵他怎麼可能不認識,在闕與城下也經常能看到百戰穿甲兵的特製甲胄,那特殊的長槍和青銅破甲弩機太有辨識度了。
“殺!”趙盤也沒辦法,隻能硬著頭皮下令衝鋒,離得太近了,想回轉也來不及了,而且身後也還有著秦軍,隻有衝散這支百戰穿甲兵才可能有一線生機。
百戰穿甲兵的一輪平射之後,趙軍就已經到了麵前,於是長槍搭在了厚重的大盾上,槍尾杵在了地上,形成了一麵牆牆豎立在了趙軍逃跑的路上。
王賁看著越來越近的騎兵,目光看著最前排的槍兵們,他們這次出來也是急行軍,並沒有帶上專門的挑馬槍,因此對於這麵槍牆能攔下武陵鐵騎根本沒有報任何希望,以武陵鐵騎的騎術,恐怕能輕鬆的越過這麵槍牆吧。
“準備!”王賁抽出了長劍,密切注視著趙國騎兵的動向,隻要武陵鐵騎敢躍馬,他就敢下令豎起長槍朝上方直刺,但是這樣的結果就是下方的槍兵也都會被戰馬砸死,但是現在卻是沒有辦法。
“砰砰砰~”趙盤的騎兵直接撞到槍兵的長槍之上,根本沒有躍馬而過的樣子。
“???”王賁呆住了,這真的是武陵鐵騎?居然直挺挺的撞上槍兵的長槍,這是輕兵死士營吧?
“風!”王賁收回了豎槍搏命的命令,後方的弓弩手再次發動弩機朝趙軍中兵射去。
“秦國百戰穿甲兵怎麼會出現在這裡!”趙盤現在腦中是一片漿糊,他現在還不知道他帶領的是假的武陵鐵騎他就是真的傻了,但是假武陵鐵騎卻遇上了真的百戰穿甲兵,簡直是在送死,可是為什麼在這裡會有這麼一支百戰穿甲兵?
來不及多想,趙盤就已經被士卒裹挾著衝向百戰穿甲兵的陣營之中,死士營都是死刑犯和奴隸構成,而戰場殺敵是他們解除死刑和奴隸身份的唯一方式,因此對敵時也都是不要命的,一時間居然能壓得百戰穿甲兵後退不少。
“是個猛將!”王賁看著一身將領裝束的趙盤帶領著士卒朝中軍壓來,忍不住讚歎,敢衝入整編的百戰穿甲兵大陣的,他還是頭一次見。
“變!”王賁長劍一指,整個百戰穿甲兵大陣發生了變化,形成了一個個小圈,將趙軍團團圍住分割開來。
“騎兵衝陣,是這麼衝的麼?”重傷的樂乘站在遠處的山丘上看著趙盤的大軍入浪花一般衝向王賁的百戰穿甲兵,然後又像浪花一樣消失在了大軍之中,氣的吐出了一大口鮮血,但是趙盤必須救走,還有大用。
“鬥轉星移!陰陽家的高手?”王賁察覺到了星辰的異樣,目光看向了被圍在軍中的趙盤,之間星光指引下,趙盤的身影居然伴隨著星光的消散而消散。
“射!”王賁目光看向了樂乘所在的山丘,彎弓搭箭,指引著弓弩手們方向,三連箭羽洗地覆蓋向樂乘所在的山丘。
“秦國百戰穿甲兵果然名不虛傳!”樂乘一手拎著趙盤,一手回身掃開密密麻麻飛射而來的箭羽,但是箭太多了,終究是無法全部擋下,趙盤和他身上都多了幾支箭矢,但終究還是逃出了箭羽覆蓋的範圍。
“這真的是武陵鐵騎?”王賁看著一地的趙軍屍體,終於是鬆了口氣,太刺激了,野外遇上武陵鐵騎,還將之全殲,這個牛他回到大軍中可以吹上好幾年了。
“這真的是武陵鐵騎?”秦軍糧倉大營中,無塵子和白仲也是互相大眼對小眼,不敢相信憑著這個殘破的營寨能擋住三千整編的武陵鐵騎。當然趙盤的撤退他們也不敢去追,野外追逐武陵鐵騎,有幾條命夠死。
“管他是什麼,反正我是差點被嚇死!我去換身衣服!”白仲虛脫的說道。
眾人這才發現白仲的背後早已經濕透,坐著的台階上也是一片水印。
“他不會是被嚇尿了吧?”韓檀笑著說道。
無塵子掃了他一眼,真是不知者無畏,等你真的見到武陵鐵騎的時候你才知道白仲還能站著指揮大軍已經是莫大的勇氣了,至於嚇尿那也是不可能的,不過被嚇出一身汗是少不了的,至少看到武陵鐵騎的旗幟的時候他也好不到哪去,連本該他來指揮大軍的職責都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