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不走也會自身難保!”木鳶子看向右賢王大軍陣營說道。
龍城化為鬼蜮,整個草原誰都無法好過,誰也無法擺脫,除非醫家出手,再殺了最後的那個化蜚的道家弟子,否者這就是個無解的局。
他低估了蜚的恐怖,也低估了這數百萬生靈的怨念之盛,現在僅存的這頭蜚獸的實力已經遠遠超出了他的預估。
因為蜚的出現太少了,他也不知道蜚能吸收生靈之氣不斷的增強,更不知道蜚還能吞噬掉同伴的蜚氣變得更強。
所以剩下的這個道家弟子的實力已經遠遠超出了他的預料,十名天人境的道家弟子合一,不是一加一那麼簡單,即使天人極境麵對十名道家天人弟子的圍攻也要飲恨,更彆說這是合十為一的蜚獸。
“城門開了?”就在他們還在談話的時候,龍城的城門打開了。
一頭十丈有餘的蜚獸攜帶者一身鮮血和箭羽衝出了龍城朝雪族大軍而來。
“不能讓他靠近!”木鳶子目光一凝急忙下令道,一旦蜚獸靠近,他們這些人也都要留在這裡了。
“可是,他是我們的袍澤啊!”蟒看向木鳶子和嬴牧,手中的軍旗卻是無法揮下,下達放箭的命令。
“從他們化身蜚獸起,他們就不再是我們的袍澤了!”木鳶子閉上眼睛顫抖的說道。
嬴牧和蟒看著木鳶子,卻是始終下不了那個攻擊的命令。
崩騰的蜚獸還在靠近,一身的黑氣環繞,所過之處一片枯黃。
“停下,不要再向前了!”一支銳士小隊出現在大軍麵前,吼道。
蜚獸看著眼前的大軍,看著那支銳士小隊,看向了軍中軍旗下的木鳶子和嬴牧等人,獨眼中閃過掙紮,最終停在了大軍前方百米。
“回去吧,回龍城!”木鳶子閃身而出來到了蜚獸身前看著蜚獸說道。
“我是清機子我回不去了!”蜚獸的牛頭上浮現出一張清秀的臉,最終有化成了牛首獨眼,轉身重新衝回了龍城之中。
“清機子!”木鳶子看著轉身衝回龍城的蜚獸,忍不住涕泗橫流,他不知道該怎麼去麵對人宗諸位師兄弟和弟子們,清機子是他們選出來的,也是將來要繼承人宗長老人選之一,甚至是可能成為新任人宗掌門的候選人。
“所有人準備,不許一隻生靈離開龍城!”木鳶子擦乾了眼淚直接下令道。
“不走了?”嬴牧和蟒看著木鳶子反問道。
“不走了!”木鳶子咬了咬牙說道。
禍是他們惹出來的,就由他們來結束,清機子還能保持一時的清醒,那他們就不能放棄他。
右賢王部也看到了衝出來的蜚獸,完全不知道這種龐然大物是怎麼出現的,而且圍攻龍城的大軍居然全都四散退開沒有再進攻,反而是在防守,仿佛是城中會有人逃出一般。
“龍城之中發生了什麼?”右賢王眉頭緊鎖,總有種不詳的預感在他心頭環繞,眉頭一直在直跳。
“大王,對麵那支軍隊派使者求見!”一名士兵說道。
“小心點!”祭司說道,龍城發生了什麼他們不知道,但是肯定是出了大事,所以他們也不敢讓人靠近。
“本王去看看!”右賢王點頭道,離開了大營,隻帶著一百輕騎與嬴牧在軍營外十裡處相見。
“吾乃大秦公子嬴牧,請匈奴右賢王一見!”嬴牧看著輕騎中的右賢王說道。
“他說他是秦國的公子嬴牧,請大王一見!”祭司開口翻譯道。
“秦國公子,地位不低啊!”右賢王點了點頭,也是單騎出陣,看著嬴牧,不知道嬴牧想做什麼。
“龍城之中瘟疫蔓延,即將化作一片鬼蜮,所以我們圍住龍城,不允任何一隻生靈逃出,但是我們人手有限,隻能守住南麵和東麵,剩餘兩麵請右賢王派兵防守,否者整個草原都將化作一片鬼蜮!”嬴牧看著右賢王說道。
右賢王看向祭司請他翻譯,但是祭司卻是呆住了,瘟疫,這是草原中最恐怖的存在,一旦出現幾乎就是滅族的存在。
“他說龍城被他們投下了瘟疫,整個龍城變成了瘟疫之源,讓大王派兵守住北麵和西麵,不許一人一個牲畜離開龍城!”祭司翻譯著說道。
“你們!”右賢王看著嬴牧怒不可遏,想不到這些人這麼狠,居然在龍城投下了瘟疫,讓整個龍城百萬生靈陷入絕死之地。
“祭司認為他們說道是真的?”右賢王沒有答應,隻是看向大祭司。
大祭司看向了龍城方向,雙目中凝聚出一道紫光,隻見龍城上空一條巨大的黑色巨蟒在翻滾。
“是真的!”大祭司也忍不住渾身顫抖,能將整個龍城化作瘟疫之源的瘟疫是從未見過的,還是如此短的時間內。
“這筆賬,以後我們會找你們算的!”右賢王也知道這時候不能再放任龍城之中有牲畜和人逃出,不然整個草原都將化作鬼蜮。
龍城之中,不論是百姓還是士卒都開始了發熱,發寒,神誌不清的也是大半,死掉的牛羊更是成山的堆積著,所有人都知道,他們完了,瘟疫來了,他們躲不掉了。
單於不在,各個部落長也都出征了,所以沒有人能有效的阻止瘟疫的蔓延,於是亂戰也就開始了,龍城四麵的城門都被封死了,唯一的將領在陷入混睡前終究是做了最後的一件事就是不許人離開。
最後的蜚獸看著四周的一片死絕,所有人都再沒力氣攻擊他,但是那眼神中的絕望和恐懼卻是讓他深深的記著。
蜚獸仰望這上龍盤旋著的巨大黑蟒,他知道這是他們惹出來的,一切都超出了他們計劃,他們想著隻是讓龍城染上瘟疫,導致大亂,從沒想過會讓龍城變成這樣,他們低估了蜚獸的恐怖。
“我是清機子!道家人宗三代五大弟子之一,清機子!”蜚獸低聲發出了獸吼,提醒著自己保持著意識的清醒。
不論是人還是牲畜,都想著外逃,但是城門鎖死,他們逃不出去,即使逃出去了,在龍城之外,也是無數的箭矢在瞄準了他們,出去是死,不出去也是死,他們隻能在最後的時候放縱自己的一切欲望。
燒殺搶掠,無處不在上演著,一片人間絕域,唯一安全的地方也隻是蜚獸棲息的地方,沒有人敢再靠近。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終於是城門打開了,一個道人走進了一片死絕的龍城之中。
蜚獸睜開了眼,他認得這個人,也知道他是來殺自己的,隻有自己死了,這場瘟疫才能真正的結束,但是他現在已經分不清自己是清機子還是蜚獸。
“清機子!”木鳶子看著蜚獸低聲說道。
蜚獸嚴重閃過一絲清明看著木鳶子,開口道:“見過師伯!”
“你不能是清機子了!”木鳶子閉上眼說道,這是一個艱難的選擇。
龍城上空的怨念太重了,道家承受不起,所以這事隻能讓清機子抗下,而這樣做的唯一辦法就是人宗將清機子除名,清機子自己也向天宣誓自己退出人宗,龍城所為也是他一人所為。
“我們十人都要除名了麼?”清機子看著上空的長出了獨角的巨蟒說道。
“是的,你們十人,已經一體共生,所以你們隻能從道家人宗除名!”木鳶子顫抖的說道。
“告訴掌門師叔,我的師傅,清機子沒給他們失望,從此以後世間再無清機子,隻有蜚!”蜚獸獨眼上流下了血紅的淚滴,清機子最後的一絲神誌也終於崩塌了。
他一直在等著人來,等著袍澤,等著掌門,等著白雲子師傅,等著師兄弟們來接他回家,但是想不到卻是等來了人宗除名。
他能理解木鳶子做出的這個決定是多麼的痛苦,身為人宗弟子,被選出執行第五天人道令的時候他們就知道自己會死,但是卻從未想過會被人宗除名。
“吼~”一聲震天的獸吼,清機子等十大道家弟子的神誌在這一刻徹底消散,整個道家再無十人名錄,整個中原大地也再無他們的名字,史冊上也隻會記錄,春,有十蜚,龍城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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