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慶卻是公私分明,冤有頭,債有主,失手殺了魏芊芊,如今再麵對黑白玄翦這個當事人時,也能還一斧,而且這一斧,黑白玄翦看得出來,同樣是沒有任何留手,比之當年給魏芊芊的那一斧還要重。
若**慶是橫練金身的大成者,這一斧,典慶也必死無疑。
“你我從此兩清,想要報殺師之仇,儘管來吧!”黑白玄翦看著被梅三娘扶下去的典慶的背影平靜的說道。
“我不會再留手!”典慶平靜的說道。
魏武卒是七國第一支戰陣軍隊,但是從開戰到現在,魏武卒一直沒有組成戰陣,就是因為典慶的內疚,所以才一直沒有動用軍陣。
“典慶,真人也!”曉夢認真的說道。
當然這裡的真人並不是說道家那群被稱為真人的仙人,而是真正的人的意思。
“謹守而勿失,是謂反其真。典慶卻是是個可敬的對手,就算黑白玄翦死在他手上,也不虧!”焰靈姬說道。
“若是黑白在這聽你能說出這句話,肯定會覺得你是假的!”雪女說道。
然而,眾人皆是一陣沉默,黑白玄翦如今就在山上,他們也隻能遠遠的等著結局。
“典慶這是!”魏假皺眉,這還沒拿下黑白玄翦就損失大將,接下來怎麼打。
“太子應該慶幸魏國有典慶這樣的人來統領魏武卒!”廉頗看著魏假說道。
這樣的人可以說很傻,甚至罵他笨,但是卻沒人敢瞧不起他,而會罵人傻人笨,隻是因為自己做不到,用罵人來顯示自己的心虛。
這樣的人才是真正值得敬重的人。
“得典慶一人,勝過千軍!”廉頗看著魏假說道。
“學生知道怎麼做了!”魏假點了點頭,典慶這樣的人確實很傻,但是卻是最沒心機的人,這樣的下屬也最讓人放心,因為他不會叛變,甚至會為了一個承諾而誓死完成。
魏假立馬派人回大梁城中,將太醫令請來給典慶療傷,不知道幾分是真心,幾分是為了收複典慶,但是典慶的傷在太醫令的治療下卻是很快的恢複了。
當然這也要多虧了橫練金身的強悍,不然就算是扁鵲在世,每個一年半載這樣的傷也彆想好,不過就算是這樣,典慶也很難再參與到這樣的大戰之中。
於是,典慶退居了幕後,成為了指揮者,指揮著魏武卒和詩經三百劍相互配合,真正將魏武卒的實力展現得淋漓儘致。
“這才是真正的魏武卒嗎?”劫道子、廉頗都是一歎,他們都沒見過魏武卒的真正戰力,也都是聽說過,但是之前的魏武卒的表現明顯是配不上那樣的稱號。
直到現在,典慶不再是魏武卒先鋒,而是開始指揮起魏武卒,魏武卒才真正的展示出自己的威力。
黑白玄翦作為當事人,也是第一時間發現了魏武卒的變化,重新組成的魏武卒就像是個烏龜殼一般,根本無從下手,三人一組,合力架住他的劍,六人一陣,一接一攻,讓他根本難以再傷到魏武卒士兵。
“原來如此!”廉頗點了點頭,這才是真正的魏武卒。
或許一個魏武卒一把劍,一麵盾擋不住黑白玄翦的玄翦雙劍,那就三個人,三把劍,三麵盾,玄翦再鋒利,也不可能在一擊之下斬斷三把劍,三麵盾。
“魏武卒乃是除秦銳士外的第一兵種,就算是武陵鐵騎也不敢輕易衝殺魏武卒方陣!”典慶平靜的說道。
魏武卒是霸魏的象征,每一個魏武卒都是功勳之輩,最低也是貴族,享有封地,也因此魏武卒們都是自幼就接受了最好的訓練,簡單來說就是,每一個魏武卒都是身高兩米體重在兩百斤的壯漢,而且也都是力量極大的存在。
隻可惜,魏武卒確實遇上了他們的克星,秦銳士。
秦銳士可以說就是為了克製魏武卒而存在的,秦銳士集體輕甲,手持長劍,隻攻不守,連斬之後,要麼敵死,要麼自己死,然而就是這樣,成了魏武卒的噩夢。
秦銳士的劍更靈活,更鋒利,也更長,魏武卒的防禦在秦銳士麵前仿佛是不存在一般,靈活上更是不如秦銳士。
因此,在秦銳士麵前,魏武卒仿佛就是一群等著被殺的烏龜,完全沒人還手之力。
“黑白玄翦難了!”廉頗歎道,就算是他,遇上這樣的魏武卒,也很難逃掉。
畢竟魏武卒能三人一組抗住黑白玄翦的攻擊,同樣也可以四人、五人、六人一組來架住他的攻擊,最終活活把他拖死。
圓月西斜,旭日東升,一夜過去,山上除了打鬥聲還在,卻再沒有一個死人,典慶指揮著魏武卒來回的輪換,不停的去消耗著黑白玄翦的體力和修為,但是天人的恢複能力是極其強大的,因此,他們也隻能慢慢的消耗著黑白玄翦的精氣神,直到將黑白玄翦耗死。
黑白玄翦也忘了自己是攻擊了幾次,但是眼前的魏武卒他都感覺見過兩次了,可惜對方卻是始終保持著最佳狀態,自己的劍卻是慢了,魏武卒們可能感覺不出來,但是他卻是知道,自己的劍變慢了,也鈍了。
“開始了!”廉頗等人也都注意到了黑白玄翦的變化,一旦開始變慢,就證明黑白玄翦的精力已經被消磨殆儘了。
變化開始之後,黑白玄翦身上也開始出現了傷痕,因為他的劍變慢了,再也擋不住魏武卒的進攻,而受傷的開始,也就加速了黑白玄翦的死亡。
傷痕越來越多,劍越來越慢,黑白玄翦已經不知道他在這山上呆了多久,也不知道經曆了多少次大戰,但是他感覺到了累,眼睛也漸漸變得模糊,再也感覺不到傷口帶來的刺激的疼。
他隻想好好的休息,好好的睡一覺,這麼多年了,他也是時候好好的睡一覺了,而這裡,有她的存在,他可以好好的在這裡睡一覺了,就在他們曾經相遇,和最終訣彆的地方睡著。
“叮~”玄翦掉落在了地上,黑白玄翦也跪倒在了大道曇花麵前。
但是黑白玄翦是笑的,因為他看到了,看到了她,正從湖水中一步一步的朝他走來,向他招手,接引他一起離開。
“你去哪了?我找遍了大梁,沒有人知道你去了哪裡!然後我尋遍了幽冥,踏入忘川,始終沒能找到你的消息。”黑白玄翦恍惚的說道。
“於是我回到了這裡,無塵子教會我一首歌謠,我唱給你聽!”黑白玄翦笑著說道,然後輕輕的哼唱起來。
“我吹過你吹過的晚風,那我們算不算相擁”
“可惜我隻會這一句!”黑白玄翦說著,最終閉上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