奎能應了一聲，他雖然不受重用，但好歹也是王子師，朝裡認識的人多，想打聽個消息還是容易的。
……
——
“囫圇兄這是怎麼了？抑鬱了？”
回到奎能府邸，囫圇王已經歸來。
滄鳳公主一大早就派人來接他了，陳牧羽以為他會很晚才回來，或者乾脆就不回來了。
沒想到，回來的比他們倆都早。
旁廳中，囫圇王坐在那兒，看起來有點鬱悶，似乎有什麼心事。
陳牧羽看他這表情，不用猜，肯定事情又沒辦成。
“哎。”
囫圇王歎了口氣，“陳兄弟你說的對，果然，人是會變的。”
陳牧羽挑了挑眉，“所以，滄鳳拒絕你了？”
囫圇王搖頭，“倒也沒拒絕，但也沒答應，她隻是說，茲事體大，要考慮。”
“哦。”
陳牧羽點頭，“這也正常，的確茲事體大。”
“嗬，以前的她，可不會這樣。”
囫圇王苦笑，“他說讓我留在滄瀾，她會想辦法給我謀個差事，天淵國剛被滅，還有大片的土地無主，如果可以的話，她會想辦法幫我謀個封地，讓我重建囫圇國……”
“挺好呀，夠好了。”陳牧羽笑了笑。
作為一位朋友，能做到這個份上，也的確是夠好了。
“這並不是我想要的，我在西方的時候，便寄居在雲頂神國之下，這來了北境，又寄居滄瀾神國？更何況……”
更何況還有吃軟飯的嫌疑。
陳牧羽知道他心中所想，囫圇這人，還是有一些自尊的。
“她不是說了，要時間考慮麼，等她考慮好唄。”
這樣的結果，陳牧羽早有預料，所以也並沒有太過意外。
囫圇王道，“離開前，她勸我了，雲岫身份特殊，不要輕易招惹，隻會給自己招來禍端，嗬嗬，她不說這些話，也許還會考慮，但既然說出了這些話，我想，便是已經給我答案了。”
陳牧羽深吸了一口氣，“囫圇兄還想再爭取一下麼？”
“沒意義了。”
囫圇王搖頭，“我現在就一條喪家之犬，人家肯收留，已經是難能可貴，居然還想讓人家幫忙複仇，現在想來，也的確是太異想天開了些。”
“我也不怪她，畢竟，她也有她的難處……”
“那囫圇兄怎麼打算的，是留下，還是……”
“留下？”
囫圇王苦笑，“大仇未報，留下做什麼，多她一人不多，少她一人不少，陳兄弟，隻你我二人，這事，也能把他給辦成了。”
早等你這句話了，白白浪費這麼多時間。
“明日一早，咱們便離開滄瀾城。”囫圇王道。
陳牧羽道，“也用不著這麼著急，今日外出閒逛，見有巨戎使團進城，我想等奎能好好查探一下，巨戎使團的來意，到時候再走不遲。”
“巨戎使團？”
囫圇王挑了挑眉，“我聽滄鳳說，滄瀾神國最近將有大動作，我沒有細問，但話裡話外的意思，怕不是要配合巨戎大軍，對周邊神國進行擴張吧。”
“哦？”
陳牧羽略顯意外，“這種事，遞個話不就行了麼，怎麼還專門派使團過來，這麼大張旗鼓？”
囫圇王搖頭，“這我就不清楚了，也許，滄鳳也不清楚吧……”
他隻說滄鳳也許不清楚，並沒有說滄鳳對他有隱瞞，看得出來，囫圇王對這個滄鳳，還是有著一絲幻想的。
“陳兄弟，這北境的戰事，與咱們也沒有什麼關係，你這麼在意乾嘛？”囫圇王些許的詫異。
“囫圇兄可不能這麼說，這大戰一起，萬一蔓延至整個東方大陸，憑你我，恐怕也難以獨善其身。”
陳牧羽歎了口氣，天下大勢，始終還是要有一些了解才好，這樣一來，才能更好的趨吉避凶。
囫圇王摸了摸下巴，懂陳牧羽的意思，便也不再多言。
……
當日，奎能專門入了趟宮，打聽了一下巨戎使團的事。
回來後，便將他探聽到的消息，給陳牧羽做了分享。
巨戎此來，是與滄瀾神國和親的。
那日滄月前往巨戎，找巨戎王所談之事，便有這兩國聯姻之事。
滄瀾神國是鐵了心的要和巨戎走在一起了，兩國締結秦晉之好，共謀大事。
巨戎王的女兒，巨戎第一美人，戎蘭公主，將嫁給滄瀾神國王儲，三王子滄塵。
今日使團，便是為此事而來。
“今天我們見到的那個巨戎女子，就是你說的，戎蘭公主？”
偏廳裡，陳牧羽詢問道。
第一美人，其實，也就那樣嘛，算不上驚豔。
“不不不。”
奎能搖了搖頭，“那是戎蘭公主的座師，名叫雲曦，乃是一位百重境強者，此次使團便是她率領，戎蘭公主並未同行，此行的目的，對外宣傳隻是替公主過來看看未來的夫婿……”
“嗬嗬……”
“哈哈……”
囫圇在旁邊聽了，忽然像是想到了什麼，哈哈笑了起來。
“囫圇兄，笑什麼？”陳牧羽不解的看著他。
囫圇止住笑聲，“我是笑，那巨戎族的人，原身大如山嶽，這什麼戎蘭公主，滄瀾王儲娶了她，能給人家幸福麼……”
陳牧羽愣了一下，隨即會過意來，知道他在笑什麼了。
這就是所謂的，筷子攪大缸，呃，不對，筷子攪大湖唄。
這玩笑，是有夠惡趣味的。
看不出來，這囫圇王，也是挺悶騷的。
奎能倒是單純的很，壓根沒聽懂，隻是道，“我感覺，事情應該也沒那麼簡單，巨戎此來，想必還有其他事情聯絡，不然，根本用不著派這麼一位百重境強者過來……”
“哎，管她呢，陳兄弟，咱們現在，乾了雲岫才是正事。”
囫圇王根本就不在意這些事情，他現在和陳牧羽一樣，都隻是個散修的，這些神國之間打來打去，半點都影響不到他。
而且因為囫圇國被滅，這家夥也巴不得其他神國也打起來，滅的越多越好，這樣一來，也就不是自己一個人這麼慘了，心裡也能夠更好受一些。
這也就是人性。
“說到雲岫，我剛剛聽到一個消息！”
奎能的臉色很嚴肅，“聽說，雲岫要來滄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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