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牧羽微微挑眉,牧甲專門來找自己,難不成,就隻是為了安撫安撫他?
“牧甲兄怕是多想了。”
陳牧羽搖了搖頭,“我沒那麼小氣,你們對他什麼態度,我也管不著,隻是,既然牧甲兄還把我當朋友,我也提醒提醒你,此人心計之深,並非你們看起來的那麼簡單,若不提防,將來受難的是你們……”
牧甲沒有多說。
“言儘於此,不管牧甲兄相信不相信,我把該說的說了,也算是儘到了一個朋友該儘的義務。”
“嗯。”
牧甲微微頷首,也不知道他有沒有聽進去,當然,也許他根本就不在意吧。
畢竟,楊明乃是鴻蒙聖主的傳承者,光是這一點,對他來說,就已經足夠了。
“陳兄弟,接下來,又是什麼打算?”牧甲果然轉移了話題。
陳牧羽微微一滯。
俗話說的好,良言難勸想死的鬼,自己已經警告過了,之後他們是好是壞,也都怪不到自己頭上。
“去西方大陸。”
陳牧羽很坦率,“在夔山宗,遇到位朋友,讓我幫忙送件東西去西方大陸……”
毫無避諱的,直接說了。
“哦?”
牧甲詫異的看了他一眼,“這西方大陸,可不是什麼好去處。”
按照他的性格,如果是以往的話,肯定是找陳牧羽追問,什麼朋友,送的又是什麼東西,又是送給誰?
但是此刻,牧甲明顯感覺到陳牧羽的抵觸和隔閡,他要是問了,隻怕問不出答案不說,反而還引得陳牧羽更加的不爽。
陳牧羽也擺明了是故意交代這些信息的。
“牧甲兄分身遍布天下,對西方大陸,應該很了解吧?”陳牧羽問道。
牧甲苦笑,“西方大陸,十分特殊,我留在西方大陸的分身,並不多。”
“不多,也就是說,還是有。”
陳牧羽莞爾,“那,不知道牧甲兄是否聽說過菱鄺此人?”
“菱鄺?”
牧甲微微蹙眉,似乎是在思索,片刻後,搖頭,“恕我孤陋寡聞了,並未聽說過此人。”
“哦?”
陳牧羽意外了,“當真?”
“當真。”
牧甲頷首,“西方大陸,有不少隱世強者,其中無名無姓的都有不少,我不能儘知,陳兄弟可有更詳細些的信息,也許,我能幫你找找……”
“不應該呀!”
陳牧羽挑眉,“你當年,是參加了夔山宗之戰的吧?”
牧甲道,“不錯,當年那一戰,打得可謂是慘烈,算得上是當年四方大陸大戰之後,規模最大的一次戰鬥了吧!”
“那你應該知道,夔山宗,有一棵老槐樹?”
“老槐樹?”
牧甲聞言,微微蹙眉,旋即搖了搖頭,“並未聽聞!”
“你確定?”
陳牧羽顯然不太相信,“或者說,當年參與此戰的強者中,有一位本體是槐樹的強者?”
“並沒有!”
牧甲更是直接搖頭,“隻有一位,乃是柳木化身,不過,此人已經隕落了,你應該也有聽聞……”
他說的所謂柳木化身,應該就是後來葬身於柳城的那位圓滿境強者了。
牧甲這番話,倒是讓陳牧羽感覺有點詭異了。
他不認識菱鄺,卻也不認識那老樹麼?
那老樹為什麼會被封在夔山宗?而且還被下了詛咒,無法離開。
難不成,這還是一位未知的高手?
亦或者說,牧甲壓根就沒有說實話。
“我沒有必要騙你。”
牧甲似乎知道陳牧羽的懷疑,搖了搖頭,“關於夔山宗,其實,我了解的也並不多,當年,我等也是接到南方世界的求援,趕去助陣的,一開始,並沒有想到會那麼的慘烈,那夔山宗的實力,遠超出了想象,打到後來,我們可以說是幾乎把大半個東方大陸的頂級強者都搖來了……”
“就算是如此,最後也隻是慘勝而已,夔山宗主隕落前,將夔山宗遁入了虛空,搞得我們這些人,什麼好處都沒有撈到,反而還落得一身傷,修養許久才好……”
“在那一戰之前,東大陸還是有著不少強大的勢力的,但在那一戰之後,隕落的強者太多,很多強大勢力更是直接被打沒了……”
“那時的鴻蒙宮,還算不上頂尖勢力,我和舍妹,也隻是做些救治傷員的事,並沒有頂到前麵……”
……
“你那時候,已然是聖主境圓滿的強者了吧,你沒有直接參戰?”陳牧羽有點詫異。
牧甲笑道,“那會兒,聖主境圓滿可不止一個兩個,多我一個不多,少我一個不少,正所謂君子不立危牆之下,我明知道夔山宗很強大,還用得著頂到前麵去麼?”
“不隻是我,就算是大靈山的悟心、太梵,他不也是叫的最大聲,躲得最遠的麼?我們至少還救治了一些傷員,他大靈山,光呐喊助威了,直到最後,才派了些弟子出來,斬殺夔山宗弟子,做一做樣子……”
說這些話的時候,牧甲是一點都不臉紅的。
“你們,可真是……”
陳牧羽不知道該說點什麼。
牧甲道,“那一戰,隕落的圓滿境強者,不在少數,就算有一些幸存,但戰鬥過後,也沒有幾個能活到現在的,哎,想一想,也這麼多年過去了,似乎很遙遠,卻又好像在昨日……”
牧甲感慨萬千。
“太梵聖主也參加了那一戰?他是如何隕落的?”陳牧羽問道。
聽牧甲的意思,太梵聖主在夔山宗之戰的時候,是還活著的,但後來又怎麼隕落了呢?
牧甲搖了搖頭,“這是太梵神國的事,我不方便跟你說,你要是有機會,找大靈山的人問吧。”
陳牧羽沒有多說,兩人聊著聊著,已經到了城裡客棧門口。
“對了,牧乙宮主,還欠我兩千道至尊本源,牧甲兄,你是不是……”
這是牧乙欠他的債,該討還的還是要討還的,總不可能因為他不爽牧乙在夔山的時候的做法,而就不要這筆債了。
牧甲道,“這是舍妹欠你的,與我有何乾呢?你要討債,自己找舍妹討去。”
“妹債兄償。”陳牧羽道。
“沒這說法。”
牧甲直接擺了擺手,“誰欠的你,你找誰要去。”
“好吧。”
陳牧羽歎了口氣,以後有機會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