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澤看看女人的頭顱。
她死前的驚駭表情依舊殘留在麵孔上,雖然被血汙塗滿,可還是能看出誇張扭曲的麵部肌肉。
“連老婆都殺?”
周澤問道。
張春冷笑道:“她有取死之道!”
有一件事,張春一直將其看作天意。
在邱哥看上他的女人,將她推進房間的那一天,他在城中垃圾回收站撿到一把鏽跡斑斑的菜刀。
張春一直把這件事看作老天對自己的啟示。
從那天起,每當邱哥來過,他就把菜刀拿出來磨,心中暗暗想著,有一天把刀磨得又快又光,就拿它來殺人。
方才他和幾個反叛軍兄弟把邱哥綁到家裡,他把磨好的菜刀交給那個賤女人,讓她把邱哥的頭砍下來,那個賤女人竟然不敢!
這是她自尋死路。
於是他親自出手,先把邱哥的老二剁下來塞進他的嘴裡,然後三兩刀把他的頭割下,隨後又把賤女人的頭同樣割下,總算為自己報仇。
“6號樓其他的住戶呢?”
周澤道:“也有取死之道?”
張春大笑幾聲,說道:“這幫王八蛋鄰居難道是什麼好東西,他們難道就不會關上門議論我,乾脆一起殺了!”
“說也好笑,樓上的那對小夫妻,兩夫妻都醜陋至極,女兒倒是有些姿色,我當著他們的麵強暴那個閨女,心裡想著,你們平日裡議論我,那是你們自己沒遇到事,真遇到了,難道就比我強?”
“當時我心裡想,隻要他們兩個敢上來和我拚命,我就放了這個閨女,可笑啊,他們從頭到尾隻是在地上磕頭,連動一下都不敢!”
“你說可笑不可笑?”
“現在我問你,我是不是好漢?”
周澤譏諷道:“如果不是昨天看到你麵對邱哥低三下四,被他吼一句,身子都打顫的樣子,我真要以為你是好漢了。”
“我沒興趣聽你自吹自擂,告訴我,韓老太太被你們弄到哪裡去了?”
張春的臉色瞬間變得像是豬肝一樣的顏色,他眼睛充血,太陽穴上的血管狂跳。
麵對邱哥時候的醜態是他永遠的痛,雖然現在已經把仇報了,可那時的情景卻始終沒法磨去。
所以他一定要把這棟樓的住戶都殺掉,就是不想留下一個人記得他的醜態。
沒想到現在周澤竟然如此赤裸裸講出來。
張春瞬間熱血湧上大腦,吼道:“你也該死!”
他舉起菜刀,作勢要向周澤衝過來。
那模樣癲狂至極。
周澤將手裡提著的於偉丟到地上,抓住張春的胳臂,一閃身,兩人已經出現在穹頂下麵。
張春隻覺眼前一花,緊接著已經到了半空。
兩腳不著地的感覺立時讓他心臟抽緊,驚恐道:“你…你…你究竟是什麼東西?!”
周澤道:“老太太在哪裡?”
張春的雙手雙腳慌亂地在空中亂抓,唯恐自己掉下去,眼前的情景已經駭破他的膽。
他本就不是什麼好漢,不過是借著反叛軍的勢發泄私憤,一旦發覺反叛軍的勢靠不住了,他立即恢複之前的懦弱姿態。
張春歇斯底裡地喊道:“我不知道!”
“大家負責不同的任務,我隻是把老太太騙出去,上麵的人就把她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