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問一下，你吃了雞柳以後，拉的都是什麼嗎？”
陳牧的話說出口以後。
被詢問的女生眸子不自覺的睜大。
還在思考，要怎麼回答陳牧這個尷尬的問題時。
卻看到白花花的一片，一群白大褂，都聚集了過來。
海城中醫藥大學來的這些實習醫生們，看著女生的眸子裡，都在放光。
有嘴快的。
已經開口詢問了，“陳醫生，為什麼突然問這種問題，是這位同學有什麼，我們沒有看出來的隱藏病情嗎？”
“不應該吧，我們每個人都給這位同學把脈了，即便是一個人的水平不行，總不能大家的水平都不行吧。”
“彆說了，彆說了，這要是大家的水平真的都有問題，這次我們可是給學校丟了大人了！”
聽著自己身後這些，自認為小聲的討論聲。
陳牧輕歎一聲。
有些無奈的點了點頭，“這位同學的病情，你們的確可能存在誤診的可能性。”
真的誤診了？
之前還是好奇心滿滿的白大褂們。
聽到陳牧的話以後。
大家的表情，都開始變得有些嚴峻。
疑似誤診。
和真的出現了誤診，還是有很大的區彆的。
實習醫生們麵麵相覷。
都在想著。
如果他們沒有出於謹慎，讓陳牧來為他們的診斷把關。
接下來。
如果真的按照他們原本的治療方案進行，會不會給患者帶來不可設想的後果。
這樣的猜測。
隻是出現在白大褂們的腦海中。
他們就覺得分外的恐怖。
他們是白衣天使。
是想救人的啊……
“我就是拉了肚子，但總覺得還有很多沒有拉出來的東西。”
女生小心翼翼的。
抓著自己的衣服下擺。
偶爾看相陳牧的眸子裡，也是毫不掩飾的慌張。
畢竟是個大學還沒有畢業的學生。
雖說平日裡喜歡湊熱鬨。
可事情如果真的發生在自己身上，又怎麼可能不慌張呢？
對上女生那小心翼翼的目光，陳牧歎息一聲：“同學，你不說的具體一些，我是很難幫伱看病的。”
“這樣，你不知道要如何形容的話，我來問，你來答，可以嗎？”
陳牧知道。
其實很多的患者，有的時候不是不想配合醫生。
而是在陷入過度緊張的情緒中。
反而做不到，合理的回答。
像是之前在急診工作的時候。
遇到這樣的患者。
陳牧也是努力的把自己的態度，放得平和一些。
用自己最好的語氣。
去引導患者。
“好的，陳醫生。”女生僵硬著點著頭。
甚至不知道自己的手腳，應該怎麼放。
陳牧：“你在出現便秘的情況之前，有沒有出現，大便比較頻繁的情況？”
陳牧的問題。
是女生沒想過的。
女生仔細的回憶了片刻以後，看著陳牧，詢問道：“陳醫生，你剛剛說的這個，大便頻繁的情況，會有一個時間範圍嗎？”
陳牧：“半年之內，都算數。”
這麼長的時間線嗎？
女生開始仔細地回憶起，自己這半年來的拉屎情況。
她沒有注意到的是。
聽到陳牧說半年的時候。
陳牧身後的這群白大褂，神情都變得有些微妙。
—
「彈幕上的懂哥們，出來乾活了！半年這個時間線，是有什麼問題嗎？」
「我不知道，但一般情況下來說，托長線的病，基本上發現的時候，都很難根治了。」
「你要這麼說，我就理解了，120一位！」
「搶救室一位！」
「icu一位！」
「這姑娘，可能會為海城大學傳奇一般的風水史，填上濃墨重彩的一筆！」
「你們這群人，是懂風水的……」
「……」
—
女生還在認真的回憶著自己這半年來的經曆。
陳牧感受到自己身邊的氣氛有些不對勁，回頭就看到了一群沮喪的白大褂。
有些無奈的笑著：“其實，你們的診斷，嚴格來說也不算誤診。”
“這姑娘的確有因為吃炸雞柳導致的急性腸胃炎，至少急性腸胃炎的診斷，你們是做對了。”
“隻是相比之下，你們沒有發現，她隱藏在急性腸胃炎之下的其他病情。”
聽到他們沒有誤診。
陳牧身後的這群白大褂們，卻並沒有因為陳牧安慰的話語，鬆一口氣。
相反的。
這群白大褂們的氛圍，更嚴肅了。
其中一位白大褂歎了口氣，“陳醫生，按照常理來說，沒有發生誤診，我們的確應該是開心的，可問題是……”
白大褂看了一眼自己身邊的校友們。
深呼吸了一口氣。
還是大著膽子。
把自己想說的話，說了下去，“問題是，我們這麼多人在這裡，居然都沒有發現急性腸胃炎下的隱藏病情，這不也是變相的說明了，我們現在的水平，還沒有達到可以出師的水平嗎？”
和海城醫科大不一樣。
海城醫科大，來海城大學實習的實習醫生們，都是遵從著自願報名的模式。
可……
海城中醫藥大學來的這群實習醫生們，自身的水平，在學校裡都是靠前的。
他們一直都覺得。
儘管他們是上了大學，才開始接觸中醫知識的。
可隻要他們足夠努力。
比起那些醫學世家出身的，也不會差到哪裡。
可偏偏的。
他們在海城大學實習的這段時間裡，遇到了陳牧。
陳牧雖然年紀比他們都要大上一些。
可如果真的細細算來。
陳牧倒是也沒有比他們大上幾歲。
就是這麼小的年紀差距，他們和陳牧現在的水平比起來，仿佛有一道無法逾越的鴻溝。
陳牧聽著他們說的話。
忍不住勾了勾唇，隨後有些無奈的道：“按照海城現在中醫院的規定，即便是你們畢業了，也需要老醫生一對一帶帶你們一到兩年，你們才可以給患者獨立看診。”
“你們現在的理論知識，其實都已經學的差不多了，缺少的是臨床經驗。”
“不是早就說過嗎，中醫比西醫，更需要臨床經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