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的圍觀群眾,在此之前,無不是緊張兮兮的心情。
可當他們看到實習醫生,也沒有把這位噴血不止的患者,當做一位很嚴重的患者去對待以後。
大家都不由自主的鬆了口氣。
負責這位患者的教官,則是悄悄地湊了過來,跑到實習醫生身邊,小聲的打探消息:“醫生,這名同學到底怎麼了,他這突然噴血,和我們軍訓沒有什麼關係吧?”
教官說這話的時候。
是真的忐忑。
現在的軍訓,如果學生在軍訓期間出了什麼意外。
事後。
教官是需要被問責的。
如果在調查期間,認為是你訓練不當,導致了學生生病。
他們也是需要承擔責任的。
不過……
實習醫生扭頭看了自己身邊,緊張兮兮的教官一眼。
實話實說道:“和軍訓的關係還挺大的……”
教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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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官:破嘴!讓你一定要問!」
「看到教官的表情,感覺在剛剛的一瞬間,教官天都塌了!」
「能不塌嗎,原本都以為這裡麵沒有自己的責任了,非得問一句,好了,現在責任回到自己的頭上了!」
「笑死了!看到陳醫生沒有,這人一點同理心都沒有的,還在一邊笑話人家教官!」
「彆說,要是帶入一個看熱鬨的視角,我可能比陳醫生還要沒有同理心。」
「實習醫生壓著患者鼻子的手,會不會狠了點?」
「力道也沒有很離譜,很多的時候隻有力道大一些,才可以更好地止血。」
「……」
-
軍訓教官還沉浸在不敢置信的情緒裡。
就聽到自己身邊的實習醫生,麵無表情的,重新扔出了一記重磅炸彈。
實習醫生:“我也隻能做暫時的處理和止血,更進一步的治療還是要去醫院,填充止血材料。”
軍訓教官不是很理解:“隻是出個鼻血而已,這麼難止住的嗎?”
他也出過鼻血。
潑潑冷水,抬抬手,沒多久就好了。
怎麼像是出鼻血這樣的小事,到了脆皮大學生的身上,都會一下子變得很嚴重?
教官不理解。
教官想不明白。
感受到這位教官百思不得其解的心情。
站在實習醫生身後的陳牧,倒是好心好意的提醒了一句:“患者這可不是簡單的出鼻血,如果我們沒有出現誤診的話,大概率是鼻動脈破裂。”
軍訓教官:“!!!”
雖然他不知道鼻動脈破裂到底有多嚴重,但也清楚,基本上隻要粘上了動脈這兩個字,都要得到重視。
這一次……
甚至不需要陳牧和實習醫生開口說點什麼。
教官就已經在原地急得團團轉了,“鼻動脈破裂可不是什麼小事啊!陳醫生,你們來的時候怎麼沒有帶擔架,這位同學現在是不是應該上救護車了?”
“您有叫120嗎?我覺得他可能更需要急救中心的救護車,雖然我相信陳醫生你,還有這位實習醫生的水平,但肯定還是急救中心的救護車,上麵的保命設備更全一些吧!”
“我這幾年帶軍訓,從來沒有出過事,可不能毀在這孩子的身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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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死了,這教官一不小心說出了真心話!」
「說了真心話那又如何,這年頭每一份工作,都是人家努力多年才得到的,珍惜一下有錯嗎?」
「關鍵是鼻動脈破裂這種,屬於小概率事件,總不能最後讓人家一個教官背鍋吧?」
「想不明白,你們一個個在彈幕上,表現得這麼激動做什麼,難不成就算是教官真的背鍋了,你們在彈幕上敲得這些字,就能改變什麼嗎?搞笑!」
「我們敲得字能不能改變什麼,那是我們的事情,可在彈幕上迫不及待的否定彆人的人,非蠢既壞!」
「啊對對對!我非蠢既壞!全世界就你最聰明了,行了吧!」
「你什麼態度?!」
「你什麼態度,我就什麼態度!!!」
「……」
-
陳牧倒是沒想到,軍訓教官的反應這麼大。
無奈的歎息了一聲。
這群脆皮大學生們,不僅僅給他們這些在職的校職工,帶來了不小的壓力。
現在連這些臨時來海城大學做軍訓的教官們,可能也要被脆皮大學生神奇的生病能力給嚇到。
無奈的開口解釋道:“剛剛我們兩個,都給這孩子號過脈了,除了鼻動脈破裂,沒有什麼大問題。”
“至於這孩紙為什麼會鼻動脈破裂……”
陳牧:“可能就是偶然的一個情況,你也不用太放在心上。”
教官抽搐著唇角:“我能不放在心上嗎?”
今年來之前。
上級領導本來就反反複複的交待了,不能讓脆皮大學生們訓練過度。
軍訓不能讓這群孩子的身體健康,有風險。
這些天來。
他和其他的教官,一直嚴格的控製著訓練量,就是怕出現什麼不該出現的意外,回去以後被抓典型。
結果就在前不久。
親眼看到了鼻血噴泉,他怎麼可能不害怕?
陳牧看著教官這模樣,撇了撇嘴,“你這心理素質不行啊,以後想鍛煉心理素質的時候,記得來校醫院找我,在校醫院工作一段時間,你就可以做到寵辱不驚了。”
教官:“……”
指揮同寢室的同學,幫著名男生先去找了他的身份證和醫保卡。
陳牧這邊,就把人送上了校救護車。
看著坐在患者身邊。
緊張的像是個什麼一樣的實習醫生,陳牧輕輕地挑了挑眉,問道:“怎麼樣?能自己一個人送他去醫院嗎?”
實習醫生有些希冀的看向陳牧,“陳醫生,如果我說不能,那你能……”
陳牧想也不想的,就搖了搖頭,然後說道:“不能!”
實習醫生懵了:“啊?”
陳牧:“如果這是個嚴重一些的患者,不需要你說我也跟著去了,這就是個普通的鼻動脈破裂,你完全有應付的能力,去吧,我相信你。”
沒有給實習醫生繼續推脫的機會。
陳牧瀟灑的,關上了校救護車的車門。
開車的司機。
也是個急性子。
沒等實習醫生給出反應,就一腳油門,踩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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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覺過了今日,這名實習醫生再也不會因為可以和陳醫生一起出來出外勤而開心了。」
「陳醫生:打斷施法,走你!」
「一說鼻動脈破裂,我覺得好大的事,可陳醫生怎麼這麼淡定。」
「其實彆說鼻動脈破裂,就算是動脈破裂,隻要處理的足夠及時,也沒有一個心臟驟停嚇人。」
「是這樣的,有醫生處理了可以不用慌,要是沒醫生處理,你可以用最後的時間,上網給自己選個好看的骨灰盒。」
「彆說,這直播間看的時間長了,我還真看了幾個好看的骨灰盒。」
「???」
「不是!選骨灰盒的事情,彆人也就說說而已,你丫的還真選啊!」
「短視頻平台上,有個做非遺螺鈿首飾盒的,我看挺好看的,就問他能不能定製一個螺鈿骨灰盒,前幾天定金我都轉給他了。」
「非遺骨灰盒?求個指路,我也想看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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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陳牧熟練的在校園裡,掃了個小藍。
蘇冰冰無奈道:“陳醫生,其實走回去,也沒多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