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是作為當事人之一的陳牧,聽到蘇冰冰這麼嚴肅的語氣後,都忍不住多看了蘇冰冰的方向一眼。
傅小翠還是有些不服氣。
但女人還是有一定的敏銳度的。
她看得出來,蘇冰冰此時此刻,並沒有和她開玩笑的意思。
也不是單純的在嚇唬她。
蘇冰冰是在陳述,她自己眼裡的事實。
意識到直播鏡頭,依然鎖定在自己這邊後。
傅小翠做出了一個還算是委屈的表情,用來吸引直播彈幕上一些同情的言論。
然後沒有繼續把注意力放在蘇冰冰身上。
她現在需要對付的,就隻有一個陳牧而已。
蘇冰冰本身就是一個公眾人物,粉絲不少。
不是她可以得罪得起的,沒有必要平白給自己樹敵。
坐在主位上的調查組長,看到這一幕也就對自己手下的人說,“不論用不用得上,都先把當年的監控錄像找出來。”
“好的。”調查組的人,點了點頭。
陳牧也抬手指了指直播攝像頭,“找到錄像之前,我可以口述一下當年在我辦公室的前因嗎?”
“既然都已經鬨到需要直播調查,才可以證明公正的地步了,我覺得當年的一些細節,也有必要公布一下。”
“當然了。”
“現在直播鏡頭也在這裡,我可以為我說出的每一句話的真實度負責,如果有誇大其詞的部分,或者是扯謊的部分,我都接受調查和懲罰。”
—
「我覺得我老婆前麵說的話,還有陳醫生現在說的話都沒有問題啊,既然已經是雙方坐下來,闡述當年的事情了,那麼雙方都應該可以開口的,而不是隻聽一個人說吧?」
「對啊,這女人的態度明顯就是有問題的,解決問題的話,為什麼要捂嘴另一方?」
「不論當年的視頻到底是什麼模樣的,他一個醫生讓患者家屬跪在自己麵前,這已經是他自己親口承認的事實了吧,難道這樣還有人認可這樣的醫生嗎?這個世界是真的魔幻?」
「我是覺得,不能憑借隻言片語來判斷吧,沒有人會把對自己不利的事情當做證據的,陳醫生既然敢開這個口,就能說明,當年一定另有隱情啊!」
「馬上就要公布監控了,為什麼不能多聽陳醫生說兩句呢,這種時候如果扯謊,可是要負法律責任的。」
「就是啊!調查組都來了,這種時候要是胡言亂語,和自尋死路有什麼區彆嗎?」
「隻要是稍微有點腦子的人,都不會在這種時候隨意地信口開河,最起碼要做到,對自己說出口的每一個字負責。」
「……」
—
調查組的人輕輕的點了點頭,然後說道:“既然這樣,我們就聽一下陳醫生的說法吧。”
他們這些人雖然沒有見過上一任調查組的組員們。
但卻看過了之前的調查報告。
還有手術室的監控。
有專業的團隊評估過,陳牧當年出手術室的時候,對患者家屬說的話,並沒有說錯。
當年的手術,的確是成功的。
而且……
在當年的調查報告裡,還有一份屍檢報告,裡麵包括了完整的屍檢視頻。
可以證明。
當時的法醫,並沒有作假,給出的屍檢報告是絕對公平公正的。
陳牧看都沒有看自己對麵的傅小翠一眼,隻是回憶了一下當年的事情,就開了口。
這些事……
在當年陳牧被互聯網罵的最慘的時候,都沒有想過拿到明麵上來說。
可是現在看到對麵,麵目猙獰的傅小翠。
陳牧突然覺得當年的自己,就像是個徹頭徹尾的傻子。
也許是。
曾經的他,有些聖父吧?!
總覺得患者家屬即便是再過分,也失去了自己在意的家人。
很多的時候。
他即便是要證明自己的清白,也要給對方留下一絲顏麵。
所以很多的細節,也隻有當年辦案的警察,還有調查組知道。
麵對不斷辱罵他的互聯網大眾,是不曾公布過一些當年的調查細節的。
可是……
時間過了這麼久了。
明明他才是那個什麼都沒有做錯的人。
他又為什麼要在意彆人的臉麵,委屈自己?
況且。
禍不及家人。
現在。
已經連累到老頭了。
他為什麼還要站在其他人的角度上。
為其他人著想。
這對他不公平,這對老頭,也不公平。
“其實當年,她丈夫的手術在臨床算不上非常嚴重的手術,所以那場手術,是在急診手術室做的。”
“她丈夫是長期酗酒,飲食不規律,導致的胃潰瘍。”
—
「???!!!」
「開口說胃潰瘍手術的時候,我就可以確定了,這就是個庸醫。」
「為什麼做個手術就是庸醫了,彈幕上還沒罵夠?」
「這和偏見沒關係,我之前也有幫陳牧說話,但你可以去臨床問問,基本上即便是嚴重一些的胃潰瘍,也是不建議手術的。」
「一般做胃潰瘍手術,基本上是要切掉一部分的胃的,自己用腦子想想,切掉一部分胃以後,你的生活會是什麼模樣的?」
「這玩意就算是手術成功,也多少會有些影響的吧。」
「我算是明白,傅小翠為什麼恨陳牧了,有些醫生大概為了賺點手術費,無所不用其極。」
「????」
「胃潰瘍手術雖然做的相對少一些,但也不是沒有吧,嚴重的換這就是需要做手術的啊,而且陳牧當時是急診醫生,接待的可能就是急重症患者,彈幕為什麼著急罵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