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中年醫生現在是什麼想法,陳牧其實可以理解。
像是這種真正意義上的高齡患者,身體問題多拖一段時間,就是多一分生命危險。
他是想要儘快聯係患者家屬。
幫患者找一絲排除病痛的可能。
同為醫生。
陳牧可以理解對方的心情。
隻有和陳牧年紀差不多的小張醫生。
看了眼自己在打電話的老師,又看了眼神情自若的陳牧。
給他的感覺。
似乎陳牧的醫術,已經到了和自己的老師一個水平的地步。
想想他和陳牧也是差不多的年紀,他們之間真的會有那麼大的差距嗎?
“是這樣嗎?”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我真的沒想到,真的不好意思……”
“抱歉啊,打擾到你們了……”
“節哀,節哀……”
身邊的聲音,吸引到了陳牧的目光。
陳牧扭頭看過去的時候,便看到中年醫生掛斷了電話,眼眶有些紅。
和陳牧的目光對上後,中年醫生一開口,聲音裡竟然還透著些許哽咽:“陳醫生,不用去中醫院了,那位老人已經去世了,明明上周我才給他看過病的。”
陳牧也呆了呆。
半晌。
才憋出一句:“節哀……”
—
足足二十多公裡的路程。
陳牧捏著自己的針灸包,把樂衝送到手術室門口。
拔掉銀針這才離開。
看到陳牧要走,施家鍛老師也焦急地跟在陳牧身後,“陳醫生,校醫院現在不是已經有支援的醫生了嗎,你能不能留下來啊?”
“樂衝同學這個情況有多嚴重,你應該很清楚啊!”
陳牧無奈。
指了指已經亮燈的手術室,道:“我留在這能做什麼?難不成我還能進去幫忙手術嗎?”
施家鍛默默的閉上了嘴。
他知道。
這個可能性不大。
陳牧上下的打量了一眼自己麵前的胖子,腦海中閃過一個想法:“施老師,伱不想讓我走,該不會學生現在這個情況,你不知道要如何麵對學生家長?”
“想要扯個學醫的人留在這裡,幫你吸引一下家長的注意力吧?”
被陳牧這麼直白的說出內心想法。
一時之間。
施家鍛老師的表現,也略微有些尷尬。
張了張嘴,試圖狡辯兩句。
但也找不出聽起來更得體的說法。
隻好有些不情不願的點了點頭:“陳醫生,我雖然也當了幾年輔導員,但這麼嚴重的情況,我也是第一次遇到,還希望陳醫生可以多幫幫……”
麵對施家鍛老師的請求。
陳牧堅定的搖了搖頭:“不行,校醫院那裡還有很多沒有入職的實習醫生,還有等待很多等待看病的學生,他們都在等著我呢。”
“也對,陳醫生你現在很忙的。”
聽著陳牧這麼說,施家鍛老師的情緒肉眼可見的變得低落了起來。
臉上的肥肉,也跟著傷心的一抖一抖的。
陳牧不禁覺得有些好笑。
他小的時候養過一隻沙皮狗,那狗的模樣倒是和現在的施家鍛有些像。
這麼想著。
陳牧對施家鍛的態度,也是難得的好了些,“其實,學生在校期間外出,還發生了這麼嚴重的傷病,就算是要和家長溝通,也不是你一個輔導員可以解決的,你能聽懂吧?”
畢竟也是能當上大學輔導員的人。
施家鍛也還算是機靈。
聽到陳牧這麼說,瞬間就反應過來了,“既然是我一個輔導員解決不了的,那麼按照正常的流程,我應該和上級打報告?”
“比如請一個主任,來幫忙一起和家長溝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