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聰明點了點頭,在手機上打字道:“陳醫生,我早就催過了!”
“我和那些做檢查的醫生們說,賀之文可能是icu的預備役,他們都嚇壞了!”
說到這裡。
賀聰明情不自禁地揚起頭來。
眉眼之間。
滿是藏不住的得意,“說不需要我去拿,等到結果出來,他們第一時間送到觀察室來!”
陳牧:“……”
—
「我要是賀之文,後續身體沒什麼問題,出來絕對和大聰明拚命!」
「icu預備役,本來身子骨就不怎麼硬朗,還要被“不肖子孫”詛咒?」
「嘶!要是賀之文真的出了什麼問題,後續是不是可以和大聰明打官司?」
「就說,都是大聰明咒的!」
「啊?」
「剛考下律師證的我,看彈幕都看傻了,這種上訴理由,要怎麼告才能贏,我想不出來……」
「……」
—
陳牧看著賀聰明一邊在自己麵前手舞足蹈的,展現著他豐富的肢體語言。
一邊用他那發聲艱難的嗓子。
努力的在自己麵前“嗚嗚嗚”。
陳牧這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
或許。
不是他的錯覺,賀聰明雖然還是很難開口說話。
但“嗚嗚嗚”的聲音,好像比之前強上許多。
陳牧衝著不遠處的校醫院誌願者喊道:“勞煩!幫忙拿一個壓舌的一次性木板!”
“好嘞!陳醫生!”
賀聰明眼睜睜的看著陳牧手裡的木板。
似有所悟:“嗚嗚嗚!!!”
陳牧輕歎一聲。
開口道:“彆慌,我隻是要看看你的嗓子。”
賀聰明剛鬆了口氣。
就聽到陳牧說道:“要是你的嗓子一時半會兒好不了,總要找個人把你送到醫院,去打消炎針。”
最主要的是。
把賀聰明送出去。
也就相當於把一堆麻煩送出去了。
陳牧笑眯眯的想著。
賀聰明可不知道陳牧此刻腦海中的這些想法。
隻是鬆了口氣。
隨手給自己拉了一個凳子過來。
在陳牧拆壓舌板的時候,賀聰明還主動的在陳牧麵前張嘴。
發出了無聲的……
“啊!”
陳牧一邊給賀聰明看嗓子,一邊開口道:“關於賀之文的血常規,我剛剛沒有說清楚。”
“雖說暫時排除了白血病的可能性,但不代表他的血常規沒有問題。”
賀聰明下意識的就想要開口。
結果舌尖頂到了壓舌板,賀聰明突然意識到,就算是陳醫生的手裡沒有壓舌板,就他現在這個破嗓子,也很難開口。
隻是……
不知道家裡的親戚,現在有幾個在看直播的。
看到賀之文這個病,會不會都來醫院看看賀之文。
陳牧扔掉手裡的壓舌板。
“賀聰明,伱的嗓子目前為止沒什麼問題了。”
“接下來注意彆作死,再過一段時間自然就康複了。”
賀聰明認真點頭。
他是一個很聽話的患者。
從不作死。
陳牧拿著賀之文的血常規和尿常規道:“他的血常規和尿常規問題都不小,到了醫院還需要做個24小時尿蛋白定量,痰液檢測……”
話說了一半。
陳牧自己都覺得無奈:“稍後我會安排一位研究生,直接把你和賀之文送到醫院,就當你們的陪診了。”
賀聰明張了張嘴。
下意識的想道謝。
“謝謝陳醫生,您對我也算是儘職儘責了。”
賀之文拿著檢查報告,臉色有些蒼白的從外麵走了進來。
把手裡的片子遞給陳牧:“陳醫生,給我做檢查的醫生說,可能不太好……”
“陳醫生,你方便和我說一下,我具體的情況嗎?”
對上陳牧有些擔憂的眸色。
賀之文反倒是一臉的淡定:“陳醫生,我都已經是個大學生了,自己作的死,我雖然可能承擔不了。”
“但麵對的勇氣,還是有的。”
陳牧點了點頭:“既然這樣,那我就大概和你說一下你的情況吧。”
“之前我給你做過聽診,你的右肺底有可聞及濕囉音。”
“而你的血常規,中性粒細胞,淋巴細胞等,都存在問題。”
“尿常規現實,尿蛋白是加號。”
“正常應該給你做個動脈血氣分析,但是希望你可以理解,校醫院的資源有限,我和海城大學能為你做的,隻是一些前置性的工作。”
“比如……”
陳牧點了點自己手裡的胸片,“為你和你身後的家庭,省下一些錢。”
“雖然。”
“這些錢,在你未來的治病生涯裡,可能也隻是杯水車薪。”
賀之文紅著眼睛點頭:“不論如何,我還是先謝謝陳醫生,和學校……”
陳牧歎了口氣。
去看自己手裡的胸片,“雙肺彌漫性滲出性改變,呈斑點狀。”
“胸部ct:雙飛彌漫性滲出性病變,診斷,肺部感染。”
雖然早就有了一些思想準備。
聽到陳牧宣判自己的病情那一刻。
賀之文還是踉蹌了一下,賀聰明站在賀之文的身後,有些擔憂的扶住了賀之文。
“我現在去給你隨機找一個……”
陳牧想說隨機給你找個,海城中醫藥大學送過來的研究生。
一方麵。
賀聰明現在的嗓子不行,賀之文的身體情況又極為糟糕。
在家裡人沒有到來之前。
賀家爺孫需要一個專業一些的陪診。
另一方麵。
海城中醫藥大學的研究生們,也需要一個成長和學習的機會。
而陪診。
不論是對於海城中醫藥大學的研究生們來說,還是海城大學的脆皮大學生們,都是雙贏的事情。
陳牧還沒有想好找誰。
突然。
“咚咚咚!!!”
聽著外麵傳來的陣陣腳步聲。
陳牧原本就不怎麼樣的臉色,在這一瞬間變得更糟糕了。
聽著好大的陣勢!
海城大學的這群脆皮大學生們,該不會真的給他搞出來什麼天大的事情了吧?
這樣的想法。
才剛剛出現在陳牧的腦海中一刻。
陳牧就怎麼都坐不住了。
快速起身。
可陳牧還沒有走出校醫院觀察室,那些人反而先進來了。
一群人“呼啦啦”的進了屋。
每個人的身上。
還都穿著白大褂。
陳牧看著這些,自己完全陌生的麵孔,陷入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