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主任。這位是陳醫生讓我等的人。”
劉主任的目光再度停在了蘇冰冰的身上。
默不作聲的點了點頭,讓了個身位。
蘇冰冰跟在周七七的身後進了屋,卻又忍不住扭頭,看了一眼剛剛的那位劉主任。
卻看到對方已經關上門,頭也不回的擠進了人堆裡。
周七七順著蘇冰冰的目光看了一眼。
小聲的在蘇冰冰耳邊說道:“那位是海城市第一人民醫院,住院部腎內科的主任。”
“心內科的住院部主任,現在正在給其他的病人看病,已經和其他醫院求助了,稍後會有其他醫院的主任級,或者是專家級心內科醫生,前來支援。”
陳牧麵對這些消息時,是什麼反應蘇冰冰不知道。
她隻知道。
在聽到這些消息後。
剛剛有那麼一瞬間。
她的眼睛是真的什麼都看不到了。
短暫的踉蹌了一下,蘇冰冰小聲的問著周七七:“車糧到底是什麼情況?為什麼需要這麼多科室的主任醫師,甚至是專家級醫生來會診?”
周七七搖了搖頭:“有些事,我也說不清楚。”
“蘇記者,您還是直接去找陳醫生吧。”
對!
陳牧!
是陳牧讓周七七在門口等她的!
既然讓周七七等她了!
陳牧絕對是準備給她透露一些消息的。
許是因為心情過於急切的模樣。
蘇冰冰一個個的和擋在自己前麵的白大褂請求對方,讓自己進去。
這些白大褂像是被人打了招呼一樣。
麵對這麼難得的病例。
蘇冰冰一開口。
他們居然毫無怨言的給一個絲毫不動醫術,在這場治療中,完全幫不上忙的女記者讓了位置。
當蘇冰冰擠進去了。
才發現。
龐主任的辦公室裡,隻有三個人是坐著的。
一位是住院部肺病科主任醫師,龐主任。
另外一位,則是剛剛和蘇冰冰打過一個照麵的,腎內科的劉主任。
最後一位……
當蘇冰冰看清那人的臉時,目光更是一凝。
儘管。
在這之前,蘇冰冰對陳牧的醫術,有過很多的猜測。
可是蘇冰冰還是沒有想到。
陳牧居然可以坐在海城市第一人民醫院,一位主任醫師的辦公室內。
和另外兩位主任醫師,一起討論患者的病情。
另外兩位主任醫師,看起來居然也是很認可陳牧的模樣。
蘇冰冰整理了一下心情,拍了拍陳牧的肩膀。
陳牧回過頭。
蘇冰冰就很直接的開了口;“陳醫生,我隻有一個問題,你剛剛要求停止直播,是不是車糧的病情,出了什麼問題?”
陳牧點了點頭。
蘇冰冰繼續道:“你讓周七七在門口等我,是有什麼事,是我們節目組可以幫忙的嗎?”
陳牧繼續點頭:“車糧有極高的死亡概率,我希望你們節目組,可以幫醫院,還有海城大學,提前做一份公關方案。”
蘇冰冰一噎:“陳醫生你,就不需要公關方案嗎?”
陳牧很是無所謂的聳了聳肩,“不是有很多的人,都說校醫無能嗎,我把車糧同學活著送到醫院來了,後麵還有什麼責任,是屬於我的嗎?”
你後續什麼都不需要負責。
你留在這裡參加會診做什麼?
到了嘴邊的話。
蘇冰冰硬生生的噎了回去:“陳醫生,我還要一句話,根據你們目前位置的判斷,車糧同學的死亡率,是多少?”
陳牧歎了口氣:“百分之八十。”
“百分之八十以上。”
蘇冰冰深呼吸了一口氣:“我知道了,陳醫生,這邊後續沒有什麼我能幫忙的,我就先行離開了。”
陳牧點頭:“出去的時候,記得把門帶上。”
蘇冰冰:“……”
眼看到蘇冰冰離開了自己的辦公室。
龐有裕深深的看了陳牧一眼:“學弟,你剛剛給出的死亡概率,未免過於保守了吧?”
一邊的劉主任跟著點頭,神色嚴肅:“我們剛剛的判斷,明明是死亡率高於百分之九十五……”
“其實他這個情況,即便是和家屬說,準備臨終關懷,也不算是危言聳聽。”
陳牧揉了揉發疼的額角,“你們能想象嗎,一個家屬來了,可以在第一時間下病危通知書的患者。”
“剛剛我在校醫院喊住他,說他應該留下來做一些檢查,人家還拒絕我了。”
“理由是,人家還有兼職沒做完呢。”
龐主任、劉主任:“……”
陳牧:“要不是這家夥發燒,倒在校醫院門口被人看到,可能當學校知道這個人的時候,人已經死了。”
龐主任的唇角抽搐了一下,“我怎麼聽著,你這校醫的工作難度,也不比你當年在急診,輕多少……”
陳牧聳肩:“可不。”
龐主任:“話說回來,根據我們目前掌握的一些檢查報告,除了雙肺感染,和白塞病……”
“還可以確認,車糧患者存在因為長期間斷性發燒,和白塞病導致的腎衰竭,心力衰竭。”
周七七接了一個電話。
擠了進來:“陳醫生,車糧同學的家長到了。”
陳牧點頭:“麻煩你下去接個人。”
周七七:“好。”
看到周七七跑了出去,陳牧的目光落在了龐主任的身上:“可以先開一些環磷酰胺、甲氨蝶呤、硫唑嘌呤這類的藥給車糧,讓患者家屬先去繳費。”
“哦,對了,麻煩龐主任,順手下一個病危通知書。”
龐主任:“……”
剛剛他去拉屎的時候,可是在手機上搜了一下車糧這個名字。
患者在互聯網上現在的熱度高的離譜。
結果患者的家屬一到醫院,發現自己的兒子還沒有開始治療,就直接下了病危通知書。
要是一氣之下。
把這種事掛在網上,弄不好他這個主任醫師,會麵對和當年陳牧一樣的下場。
麵對龐主任充滿怨念的目光。
陳牧這次到是沒有逃避,“彆擔心,我人還坐在這裡呢,學生是在校醫院門口暈倒的,就算是學生家長真的要追究責任,學校和校醫,是首當其衝的。”
聽著陳牧的說法。
龐主任倒是很不客氣的鬆了口氣,“有你們扛著就行了,等一下患者家屬吧,他們簽了病危通知書,我們才可以下猛藥。”
隨著陳牧點頭。
龐主任盯著陳牧,一句憋了很久的話,還是問了出口。
“陳醫生,我想知道,關於白塞病你們中醫有辦法嗎?”
陳牧皺眉:“你說的辦法,是指什麼辦法?”
龐醫生:“根治!據我所知,民間有一些老中醫,麵對過敏性紫癜這種,幾乎是公認無法根治的病,在看診的時候,也承諾可以根治。”
“最離譜的是……”
龐醫生想到之前一位患者家屬和他說過的話,“曾經有一位患者家屬,親口對我說過,吃了中藥以後的二十年,患者的過敏性紫癜,就像是不存在一樣。”
陳牧抬眼,“你說的,那是輕度。”
“民間的確有部分老中醫,手握藥方。”
“但是白塞病……”
陳牧搖了搖頭:“據我所知,目前為止,還沒有哪個中醫敢放出話來,說自己可以根治白塞病。”
“反倒是……”
陳牧抬眼。
看了自己麵前的兩位醫生一眼:“反倒是控製病情方麵,中醫可以通過針灸的方式,嘗試一下。”
一瞬間。
龐主任和劉主任的眼睛裡,同時有了光亮。
劉主任:“中醫療法下的白塞病控製,效果如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