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森頓時變得為難起來。
他身邊這位“徐大師”是彆人推薦而來的,本來他是深信不疑的,可是見到錢遠橋都站在韓塵這一邊,他也有些拿不定主意了。
似乎是看中了他的心思,“徐大師”笑了笑說道:“這個很簡單,隻要讓我們兩個比試一次不就可以了嗎!”
“好,這個辦法不錯,就這麼定了!”
孟森和楊迪都點了點頭,覺得這話很有道理。
韓塵忍不住笑了,“你是個什麼東西呀?也配跟我相提並論?”
他絲毫沒有掩飾自己臉上的鄙夷之色。
若隻是為了養家糊口而冒充自己,韓塵當然不會生氣,可這個家夥實在是太過分了。
“你說什麼?”
徐大師再也無法保持淡定,聽了韓塵的話之後,他差點就炸了。
韓塵懶得理會他,直接將頭轉了過去。
在這一瞬間,孟森的腦海裡已經轉了好幾個念頭。
無論韓塵是不是徐大師,自己也不能錯過這個巴結錢遠橋的機會。
於是連忙說道:“比試的事情再也休提,大家請書房入座吧。”
作者前麵帶路,將眾人引到了書房之中。
錢遠橋就像一個書童似的,鋪開紙張,用鎮紙壓住,然後在一旁研墨。
韓塵則是在書房裡轉了一圈,見到有不少前人書畫作品的影印版,笑道:“老爺子你弄這些垃圾乾什麼!”
如果是在10分鐘之前,聽了這話之後,孟森早就把他趕出去了,可此事卻隻是尷尬,一笑說道:“實不相瞞在下。酷愛書畫隻可惜沒有名師指導,所以才打算從臨摹前人作品開始。”
“蠢材!”
韓塵忍不住嗤之以鼻。
一聽這話,孟森的臉一下子就綠了。
他活了這麼大一把年紀,還是第1次被人當麵叫做蠢材。
關於自己練習書法的事情,他也向彆人提起過,彆人都是讚揚他的努力和勤勉,可沒想到竟然在韓塵這裡得到了這樣的評價。
“你瞎說什麼呢!”
孟楠聽不下去了,瞪了韓塵一眼說道。
其實韓塵之所以這樣說,一方麵是因為孟森剛剛狗眼看人低,另一方麵說的確實是實話。
頓了頓他才說道:“你在學地理,踩著彆人的腳印走,永遠都超不過彆人,而且彆人已經把雪踩實了,你踩在地上反而容易滑倒。更何況你已經適應了彆人的步伐,如果自己走的話,那步伐也就會跟彆人一樣。”
“你在說什麼呀?”
孟楠一臉茫然的眨了眨眼睛。
韓塵的說的每一個字她都認識,可是連在一起就不知道是什麼意思了。
孟森確實吃了一驚,突然有了一種茅塞頓開之感,“海先生的意思是學習彆人永遠都無法超過彆人,而且還會失去自己的特色,所以鼓勵我走自己的路,發揚自己的藝術。”
在這一瞬間,他突然感覺到腦海中一片清明,多日以來的閉塞煩悶之感,煙消雲散,仿佛重獲新生一般。
“孺子可教。”
韓塵忍不住點了點頭說道:“藝術如果沒有自己的特色,那就是流水線上的工藝品,沒有任何價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