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好一會兒,蘇南天才戀戀不舍地從畫上收回目光,笑道“錢遠橋那老家夥,總說我沒有徐大師的畫作,算不上收藏家,哼,我看他今後有何話說。”
“我要給它買一個億的保險,等我百年之後,也要帶它一同離開。”
此時,蘇南天的嘴都笑得合不攏了。
其他人也是紛紛恭維,言語之中有著掩飾不住的羨慕。
因為在收藏界,有這麼一個不成文的規矩至少擁有一幅徐大師的畫,才能算是大藏家。
否則的話,根本就不入流。
就在這時,人群中突然傳來了一聲大笑。
這笑聲微帶譏諷之意,跟周圍一團和氣顯得格格不入,因此很容易就被人注意到了。
“是誰,敢在蘇老爺子壽誕之際發笑?”
“來人啊,快給我轟出去,彆讓一顆老鼠屎,壞了一鍋粥。”
眾人一邊大罵,一邊在人群中逡巡。
蘇南天年紀不小,卻比彆人敏銳很多,一下子就注意到了人群中的韓塵,冷冷地問道“這位小兄弟,何故發笑啊?”
韓塵抿了一口茶水,淡淡地說道“我在笑你們這群人狗屁不通,卻偏偏喜歡附庸風雅,把一幅假畫當成了寶貝。”
“假畫?”
“這是假畫?不可能啊!”
“哈哈,這如果是假畫的話,那我寧願以後都買假畫了。”
“沒錯,像這種形神兼備、古意盎然的哈,看一眼就少一眼啊,誰能畫出這樣的假的,乾脆賣給我算了。”
眾人皆是搖頭大笑,在望向韓塵的時候,目光中更是充滿了鄙夷。
蘇南天捋了捋胡須,問道“這位小哥是誰請來的?”
一聽這話,蘇健山的冷汗都流了下來,忙道“是我。”
“哼,越大越沒規矩了,以後不三不四的人,不要帶到家裡來。”
蘇南天冷冷地說道。
“是。”
蘇健山乾笑一聲,不敢頂嘴。
他早就覺得韓塵有古怪,那麼年輕,怎麼可能是大名鼎鼎的徐大師呢?
現在果然印證了自己的猜想。
他的確是個冒牌貨。
可是,錢遠橋為何硬要說他是徐大師,還要把他推薦給我呢?
難道此人真那麼神通廣大,連錢遠橋都騙過了?
又或是說,錢遠橋是在故意給自己下套,讓自己在壽誕之上出醜?
一瞬間,蘇健山已經想了很多。
他們這種級彆的人,表麵上一團和氣,其實背地裡都在暗暗算計,任何一句話,都有可能是一個陷阱。
“先生,這邊請。”
此時,已經有兩個保安來到了韓塵身邊,語氣雖然恭敬,但手已經摸向了腰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