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連林書婷都覺得有些過分了。
陳大齊的眼底閃過一絲怨懟之色,沉聲說道:“韓先生,我知道你對我們違約的事情很生氣,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啊,是劉鐸逼著我們這樣做的!你可不能得理不讓人啊,兩千五百塊錢一噸,已經是我們的底線了,如果再降的話,我們全家都得喝西北風。”
林書婷同樣偷偷拉拉拉韓塵,輕聲說道:“差不多就行了,不能趕儘殺絕。”
聽了這話之後,韓塵卻忍不住笑了起來,“你知道什麼叫商場嗎?商場是戰場之場!既然是戰場,那就要你死我活,你現在覺得他們可憐,不忍心了?那你有沒有想過,如果互換位置的話,他們會不會可憐我們?”
“這個……”
林書婷一下子想到了這幾天自己的彷徨和無助。
是啊!
如果不是韓塵想出這樣一個好主意的話,那是自己和林氏集團早就已經完蛋了!
慈不掌兵,善不掌財。
如果自己還這麼婦人之仁的話,以後怎麼打理公司?
打到這裡,林書婷便坐了回去,臉上浮現了坦然之色。
“既然如此,那就沒什麼好談的吧,我們走。”
陳大齊歎了一口氣,轉身便要離開。
“我們走了,那貨物怎麼辦啊?”
“對呀,臨江就隻剩下這一個酒廠了,你讓我們把高粱賣到哪裡去?”
“貨物一直停在碼頭,一天就要幾十萬,我可賠不起了。”
其他幾名農場主都急了。
陳大齊哼了一聲說道:“沒有酒廠有沒有養殖場?我們把高粱當成豬飼料賣掉總可以了吧。”
眾人抿了抿嘴唇,最後還是點了點頭。
看來隻有這個辦法了。
就在他們即將離開房間的時候,王豹突然笑了笑,“我倒想看一看,有誰敢買你們的高粱。”
“你……”
陳大齊嚇了一跳,轉頭說道:“你在恐嚇我?”
王豹站出來,淡淡道:“恐嚇又如何?”
聽了這話,幾名農場主都沉默了。
區區一個劉鐸都把他們嚇得屁滾尿流,更不用說這位地下霸主了!
韓塵則是擺了擺手,笑道:“我這位兄弟跟你們開玩笑呢,你們不要在意,請便吧!”
幾名農場主互相看了一眼,臉上都流露出苦笑。
就算是韓塵不在意,他這些手下可不好說。
以王豹的影響力,隨便放出點風來,就能讓他們這些人吃不了兜著走。
陳大齊的臉色變了幾變,隨即轉頭說道:“韓先生,我求求你了,給我們一條活路吧!你價格壓的太死了,如果以這個價格成交,我們回去的都得上吊。”
韓塵哼了一聲,根本就沒有理會他。
陳大齊眼睛一轉,隨即來到林書婷身邊,用幾近哀求的聲音說道:
“林總,您行行好吧,你應該知道,兩千五百塊,這個價格一點都不貴。附近幾個省,除了我們十大農場之外,再也沒有人種高粱,你若是想買彆家的,隻能去更北的地方,那裡沒有水路,光運費都要提高好幾倍,到時候可就不是一萬塊錢一噸,這麼便宜了。”
聽了這話之後,一旁的林書婷也是點了點頭。
就是因為運費的關係,所以林家的命脈一直都被十大農場所掌握,而劉家父子又通過十大農場來控製林家。
她剛剛動了惻隱之心,可注意到韓塵的眼神之後,還是忍住了。
她知道,如果這次心軟的話,以後其他合作夥伴也會像幾大農場主一樣隨便撕毀合約。
所以。
這件事絕對不能善罷甘休。
一定要讓他們付出代價!